坐在公交车的最后一排，就跟以往的情况一样，南黍站在她的旁边，她把手放在前面的座位上，乖巧的像个小学生，“谁？苏雪吗？”

南黍点头。

“她都那么痛快的签字了。”

南黍不以为然：“苏雪的人品很差，那份协议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束缚力，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

鹿愿看他满脸认真的样子，歪着头眯着眼睛笑了起来：“米老师，你这是担心我被她坑了吗？”

苏然这张脸很有魅力，尤其是鹿愿用她做出来标准型的坏笑的时候，就莫名的有一种一击而中的感觉，南黍心悸动了一下，很快又恢复自然。

“我害怕你被她回咬一口。”

“不会的。”

鹿愿恢复了自然，慵懒的伸了伸懒腰，“苏雪已经走投无路了，树大招风，顾景恒已经不管她了，就算是他们俩又重新狼狈为奸了，我手里还有关于他们两个犯罪的证据和证人，这个事情主导的人，其实是我。”

“那为什么不直接把人交给警方？”

“这样就失去我过来的意义了。”

鹿愿靠在座椅上，“再说进监狱多容易啊，监狱又那么舒服，几年以后还能出来，顾景恒还能继续做他的总裁，既然做事就要做绝。”

“可是你答应了给苏雪那些条件，还和她签订了协议。”

南黍的意思是说这么做不妥。

“那份协议啊。”

鹿愿挥挥手，“对我来说，那份协议就跟一张白纸没区别，我连名字都没签，根本就不具备法律的效益。”

南黍愣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好像担心错了对象。

按照鹿愿这种性格，怎么也不会吃亏的主。

惨的是被坑了的苏雪，被人卖了还在帮着数钱。

谈判的日子很快就来了，到了那天鹿愿临走的时候还穿上了一件大红色的卫衣，卫衣很长，盖住了她大半个身子，南黍给她找了一个白色的帽子。

“穿的这么喜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要去结婚。”

南黍衣服一直没有换过，不知道是只有一件，还是有一衣柜这样的衣服。

“你懂什么，这叫开门红。”

鹿愿照了照镜子，对里面的自己很满意。

“你又不是在做生意，讨这种寓意有什么用。”

“米老师。”

鹿愿奇怪的喊了他一句，南黍转过头看着她，“我发现你皮了啊，怎么我说一句你就怼一句，你还是不是我那个温柔可人的米老师了。”

南黍：“……”

温柔可人？这听起来怎么像是在形容小女生。

不过他自己也注意到了，鹿愿说什么他都想反驳一下，就像中了邪一样。

终于察觉出来自己变了一点的南黍又恢复了刚开始的一本正经，他咳嗽了两声用来掩盖住自己的慌张，“走吧，朱律师还在等着我们。”

他们约定的是在景然集团的总部见面，鹿愿和南黍从出租车下来的时候，一堆记者就跑了过来，虽然今天现场请了不少的媒体，然而他们还是争着要拿到第一手的资讯，离个婚都要开个发布会的，全国这是头一份。

南黍走在鹿愿的前面，把她护在自己的身边，鹿愿被人拥挤着紧紧的贴着南黍的臂膀，那一瞬间仿佛如同触电一样。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仿佛一瞬间内心里有一朵花突然就开了。

身边的人群都被她自动忽略，天地就只有眼前的这个男人一般，发着璀璨夺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