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可总算愿意把你这个宝贝的太子妃放出来了么？”

皇后娘娘眯了眯眼，脸上虽然在笑，那笑意却延伸不到眼底，泛着泠然的冷意。

纵然如此，皇后气不是对着蓝晴撒的，而是对着自家儿子。

大有种，知道你会这么疯，没想到你疯成这样。

江凛倒卸去了平日的稳重与淡然，笑得春风得意，“母后，您说得好像不对，我已经说过了，是内子身体不适。”

皇后歪了歪头，轻慢地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斩钉截铁，“成亲那么久了，还是身子孱弱，一看就是你没照顾好。”

“是，是是，都是儿臣的错。”

江凛干脆承认了。

和强势的皇后娘娘犟嘴不是什么好事。

皇后甩了个这不就得了的眼神给江凛，然后将目光投向了一直看戏的蓝晴，她微微行礼，皇后就道，“有些话，我想单独和你说说。”

皇后带她去了院子里，还特意嘱咐想要多管闲事的江凛坐回去，不然就跑去皇上说说，保证他近段时间政务处理不完。

鸾凤宫的庭院也盛开着冬日不败的牡丹花，一朵朵争奇斗艳，皇后牵住了她的手，养尊处优的手，手偏冷，握住她的一瞬，她瞥见皇后眼底浮现的慈祥与包容。

原著对皇后的着墨不多，在宴会篇章草草带过，但是她是唯一一个知道当年男主江省和反派江凛恩怨始末的人，江省当年为登上太子之位，对江省的亲生母妃下手，不可谓之不狠毒。

而且，没有任何洗白的成分，他的确是个温柔儒雅，为权势登极，杀伐果断的反派。

“我儿对你如何？”

皇后开口是老生常谈的一句话。

“殿下待我甚好。”

皇后嘴角勾勒出笑意，深吸一口气，“如此也好，本宫许久未见他对情爱之事执着体贴，唯独你有所不同。”

蓝晴没有开口回应，皇后接着道，“在这深宫中，你被他保护的很好，然而权势倾轧，你也知晓，如今东宫式微，定王在朝中党羽甚多，最终结局如何还未可知。”

皇后似在提醒她，道出本意，“本宫知晓他对你在乎，但最终时刻，需要有破釜沉舟之勇，不知，你可愿始终伴他左右？”

漫天雪簌簌而落，寒风吹拂过面颊，皇后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等待着她的回答。

“愿意。”

蓝晴并未思考很久，她眼中猝然闪烁着火焰，灼烧着冰冷的银装素裹，“我本就是，因为这个，才——”

才来到他身边的啊。

皇后颇为诧异，她对蓝晴认知不深，也就粗略见过一面，只知是个怯弱孱弱的娇柔女子，容颜并非倾世，身家也并非显赫，本不是太子妃的上上人选。

万万没想到是个外柔内刚的性格，这点上，竟和江凛有些许相似。

皇后的手交叠在她手之上，轻轻拍拂，叹道，“很好，很好。”

“落雪了，又是新的一年即将到来了啊……”

皇后眼中积郁着淡淡的忧伤。

蓝晴想起，江省母妃和皇后其实相当交好，只是，有些事情，无法舍弃，若没有江凛当时的破釜沉舟，她也不会提拔到皇后的位置，有得必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