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晴一不哭，二不闹，江凛以为她会很害怕，会想那些长得好看的女人一样，拽着自己的衣服说不想死，求他绕过她们。

江凛每次都会掰开她们的手，微笑的告诉她们，放心，你们一定会以最美的姿态留在画像中的，他保证。

而且，他不喜欢她们那么惊恐到近乎扭曲的表情，画起来一点也没有美感，破坏平衡。

听完他那句喜欢后，蓝晴默不作声在原地低垂着头愣了许久，没看到格外的挣扎与反感。

江凛意外的松了口气，他没骗她，他似乎是真的挺喜欢蓝晴的，从遇到她的第一眼，那股蔓延到灵魂的战栗感都快让他无法控制了。

“……我想去洗澡。”

蓝晴沉默了许久，憋出一句这话。

时间指向黄昏的五点钟，江凛收回看时钟的目光，视线重回蓝晴身上，她看起来想借用洗澡来逃跑？

“好。”

江凛答应了她，把锁链的另一端从铁栏上取下，另一只手打开了铁笼，然后把铁链的另一端扣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说起来，他更喜欢这样。

让她除了自己身边哪也去不了，不是更好？

蓝晴紧绷着神经，缓缓从铁笼子里走了出来，手腕上的金色细链清脆作响，她脸上面无表情，牙齿紧咬着下嘴唇，僵直着身体走到了江凛身边。

看她还是很害怕，江凛扬起嘴角一抹笑容，忍不住凑近了她，蓝晴如临大敌地往侧边倒退一步，然而已经退无可退，她贴在墙根上，江凛欺身而至，一只手撑在蓝晴一边，他低声凑在她耳边问，“你很怕我？”

蓝晴避开他的目光，行动上已经表明了肯定。

他的手指如冰冷的藤蔓，一寸寸缠绕在腰间，不得动弹。

他的话语携带着灼热的气息喷薄在颈肩，“你刚刚睡着的时候，我想起一幅画，小时候我就经常想画的一幅画……被蝴蝶包裹的女人，如凝脂一样的肌肤……”

他的手从她衬衣内入侵，接触到温热的皮肤，激起她一阵战栗。

“露出的身体大半被斑斓的蝴蝶吞噬，它们成群飞舞在女人身上，扑哧扑哧的蝶翼像是渲染的颜料，一层又一层，勾勒出她的线条，女人的眼睛和你一样好看，美得让人心头一颤，灵魂都被震撼……”

他的指腹轻轻滑过蓝晴的腰间，蓝晴急促地呼吸着，耳根泛起绯色的红。

“那是我见过最美的画，我一直想亲手画出来……可是女人的脸总是那么模糊，直到遇见你的那一刻——”

他浑身的血液都在那一瞬间沸腾，怎么会有那么适合的人出现？

一年前，他找到个气质差不多的外国金发模特，画出了《艳杀》，百花盛开，容颜凋零，出来的成品虽然震惊全世界画坛，一举将他捧上神坛，对他而言这幅画却不算是最上等的作品。

“你……”

蓝晴终于开口了。

江凛的手上动作缓缓停了下来，他微微倾身，在等待蓝晴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