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的答案

“所以说为什么要拦着我？胧月小姐她一定知道什么，不然不可能用那种方式应付我们，如果她不知道的话她完全可以换种语气…”

菲娜一肚子怒气向着凌仙尘发泄，凌仙尘无可辩驳地全部承受下来，看着她稍微冷静一点后开口规劝，“但是怎么看胧月姐现在都没有开口的打算，如果我们强行发问只会让这件事更难处理…还是暂时忍耐一下，等到她愿意告诉我们的时候再说吧。”

“但是很奇怪啊，她究竟是在什么地方接触过境界线？要知道那可是据说连一些神明都无法触碰到的东西…她又是从何处、何时看到了什么呢？”

似乎是夜晚的凉风带走了身上的燥热，菲娜的情绪稍稍稳定下来，不过她现在还是满脑子问号——因为胧月最后的话语是明确的警告，她和凌仙尘现在都处于觉悟不足的状态，然而胧月却没有具体说明觉悟不足在什么地方；其二，胧月跟她说过境界线上的记录会颠覆她对于这个世界的认识，这句话也十分玄妙——如果她真的没有见识过境界线，为什么会得出这样的结果？

当然也不排除这句话是她引用某些研究境界线的魔法师著作中的原话，只不过若是将

那句话视为复述未免也有点过于寒碜——菲娜可是能听出来，那个时候的胧月虽然语气轻描淡写，语速中等，然而在说出那几个字的时候还是不自然地加重了读音…那是只有女性才能听出来的变化——凌仙尘今晚战斗已经十分疲惫，再想辨别出这种程度的不同实属困难。

“说起来菲娜为什么对‘境界线’如此执着？有什么想要知道的事情吗，那里的记录应该不能…”

凌仙尘说到这里就被菲娜伸手抵住嘴唇，“记住，有些话就算是现在与我最亲近的你也不能说，我明白你想说的事情——如果未来能够被观测，那么我们还有什么必要努力在名为‘现在’的这个时刻。

因为所有的结果已经注定。”

“等会，我不是这个意思…”

发现菲娜错误的凌仙尘慌忙想要辩解，然而菲娜却完全不给他机会，“那么就是未来不能改变吗？的确未来不能被改变，但是这个世界的走向却能被操纵支配——用之前听过的理论来说就是‘那也是一种概念，能被魔法扭曲的概念’。”

“但是我们并没有…”

嘴被菲娜捂住的凌仙尘注意到她身后的黑暗中似乎有某人走过——两个人解决掉梅菲

托斯大约是凌晨两点，那么距离日出少说还有三个小时…这个时间点还有别人出现在这个建筑工地包围的学院之中吗？

“没错，如果占卜的未来能被改变，那么我们所预见的未来是否是未来呢？我个人认为答案是肯定的——那个天海龙刃曾经有篇文章是关于平行宇宙的论述，因为太长了我就捡重点告诉你——所有的平行宇宙并非实际存在的事物，而是某个时刻开始发展，在某个时刻结束的‘可能性’…”

菲娜说到这里深吸口气，似乎在回忆某些内容，亦像是在思考如何向凌仙尘说明最有效率，片刻后她如此举例，“比如现在的你若是推开我去追刚才过去的那个人，或者是在这里听我讲下去…这两个行动将会导致两种完全不同的结果，不过在你现在选择听下去的瞬间就会变成一个，‘去追赶’的可能性消失了，那个平行宇宙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最终在‘境界线’的记录上仅仅能留下你在这里听我继续说下去的唯一结果。”

“但是胧月姐以前说过，这个世界上某些东西是无法用魔法扭曲的，也就是说某些‘可能性’绝对无法存在，那它们也有存在的必要吗？”

凌仙尘回想起胧月曾经说过的“绝对规则”

理论，菲娜则是对他的话语不置可否，“谁知道呢，如果她真的到达过‘境界线’，那么与我们交流有关这方面内容就应该和那个

‘境界线’联系起来…或许她被某人下过封口令而不能告诉我们全部实情，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旁敲侧击地提醒我们也说不好。”

“我不觉得那个学生会长会为难她，克劳德小姐也没有表现出那个意思吧？那个时候见面不是还很和颜悦色的吗——至少表面上是。”

凌仙尘回想起克劳德与胧月的唇枪舌战，菲娜却对此有她自己的看法，“我之前就怀疑了，单纯靠贩卖选手情报胧月姐真的能支撑起整个学院以及她自己的实验室不垮掉？如果后面没有其它力量资助，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米德尔加，蓬莱学院会很容易破产呢。”

“现在不是已经破产了吗？”

“没错，但是还是保持着最低的机能运作——胧月姐如果有心正常的教学活动也是能搞起来的吧？她只是专心于眼前长生不老的研究吧。”

用反问回答凌仙尘反问的菲娜让凌仙尘脸上浮现出一丝困惑，不过她可不会给凌仙尘喘气思考的时间，“调虎离山、藏木于林，现在的我们还是应该将注意力放在几个小时后开幕的龙皇祭上比较好…更何况我和你都不擅长对付魔法，就算知道其中的奥秘还是有不少魔法不能随心所欲地使用…代价太大了。”

“你的意思是有人跟我们抱持同样的想法，然后将胧月姐当做目标吗？”

凌仙尘背上一阵肌肉颤抖，这是他最不愿意设想的状况，但如果真的这样避无可避，他会想尽办法让胧月先在卡珊德拉那里避避难。

“那就不知道了，不过若是能成功制造出名为‘概念武器’的兵装，对于龙皇祭或者龙煌祭都会带来极大冲击——现在这个可能性握在蓬莱学院手中，你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就去和拥有概念武器的敌人战斗吧，那样太无谋了…”

理智派的菲娜似乎取回了之前的沉着冷静，不过那也就维持了一秒左右，下一刻她也不顾形象地爆发出一声尖叫，“不好，那个黑影——快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