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实

“幻术吗？”

压低身子闪过对方利爪横扫，举起莫邪打算顺势刺穿恶魔腹部，却被对方坚硬皮肤所阻挡，两方角力的时刻凌仙尘反问胧月，“胧姐现在看见的是怎样的情况？”

“你们两个半吊子的攻击完全无法命中灵巧的对方，就是这样吧。”

发现胧月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凌仙尘看着身旁心头火气的菲娜心中不由地平添几分焦躁…不过菲娜似乎很快调整了她的情绪，凌仙尘心中的焦躁感也随之消失，看着菲娜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凌仙尘开口提醒她注意场合，“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绝对不能让这个恶魔活着回去！”

似乎因为已经再无所顾忌，自己口中的话语也比以前凶恶很多，亦或者说自己是那种一旦下了杀心不达成就决不放弃的类型吗…混乱的思考仅仅一瞬，因为下一秒恶魔的脸就已经迫近自己身侧——凌仙尘一

个箭步向后跳去拉开距离，同时伸手摸向腰间的符咒盒子，那里应该还有不少剩余，虽然之前你来我往间消耗掉了不少符咒，但是自己之前预备的手段可不只有符咒那么简单。

将两张符咒贴在莫邪之上，凌仙尘面对恶魔的疾冲冷不防地站定原地——这当然方便恶魔的攻击，只见它将双爪并在一起高速向着凌仙尘冲去…

“断！”

闭上眼感知恶魔方位，凌仙尘将莫邪挥向面前虚空，同时大喝一声——之前无数次都无法斩断的双腕齐刷刷地落向地面，耳畔传来一声尖锐的惊呼，凌仙尘冷笑一声挥剑砍向自己右侧…如果自己遇到的全是幻术，那么破解的最简单方式就是闭上眼睛。

“这——不可能！”

恐怕作为自己对手的恶魔也没想到过自己的法术会以如此方式被破解…如果胧月口中的幻术如同自己所知道的那样只能对五感其一或者多项进行妨碍或误导，那么自己应对的手段就简单的如同教科书一样——使用第六感进行反击，名为“直觉”

的第六感。

幻术并不能改变实际的幻境，结合胧月刚才所说自己和菲娜一直在进行半吊子攻击，凌仙尘意识到自己和胧月应该被双眼所见所欺骗；加上自己数次攻击不曾命中，以及恶魔那奇怪的影子…综合来看对方法术的主攻应该是自己的视觉——双眼所见悉皆为虚。

察觉到这点的凌仙尘以鼻代眼，以嘴代鼻，双耳听见的声音全部无视，仅能闻见恶魔的气味离自己忽近忽远——看来对方也是在试探自己刚才那一击究竟是用何方法看到对方正体…然而他的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笑声——菲娜猛地插上将打算袭击凌仙尘背后的恶魔踢飞，“笨蛋，一个人想要神游到什么地方啊！”

“不是…”

凌仙尘连忙睁开眼看着她开始解释，然而菲娜完全无视他的任何话语——她仅仅是双手环抱着笑着望向凌仙尘…那笑容看得凌仙尘心底发毛，菲娜摇晃着身子将手搭在他的肩上，稍稍发力抓的他肩头一阵疼痛，“完全就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嘛。”

“不，我最大的错误啊…”

听见菲娜说话的口气后凌仙尘在心中倒吸口凉气，表面上装作顺着她的话语继续，不过他的手已经握紧成拳命中她的鸠尾——菲娜哇的一声后退半步，随即消失在周围黑暗之中，凌仙尘立刻对胧月展开提问，“胧姐，那恶魔现在在哪？”

耳机里一阵噪音——北欧学院曾经使用过某种魔法干扰电波通信，那么面前的对手会使用同样的招数并不稀奇，凌仙尘看着不远处正面恶魔却还处于神游状态的菲娜，三步并作两步插入两者之间全力挥动莫邪挡下一击，然后顺势下劈压制恶魔的连击…双方剑刃利爪交锋数个回合不约而同向身后跃去，凌仙尘在菲娜身边刹住闸，在她耳边打了个响指。

看着菲娜如同梦中惊醒一样原地蹦起，凌仙尘连忙接住落地后失去平衡的她——落地之后的菲娜学着他刚才的样子打了个响指，空中下落的光之十字架将恶魔困在光之牢笼中，菲娜双手五指交叉，让手掌慢慢合拢——那光之牢笼便慢慢缩小大小，恶魔不断挣扎却无法从中挣脱，只能随着牢笼一点点被死死困住…

“不好！”

施法顺利的菲娜冷不防地惊呼一声，凌仙尘这才注意牢笼中的恶魔似乎已经通过缩小身体逃之夭夭…长叹口气的他立刻将两张符咒丢向脚下搜索起恶魔的方位，不过这个时候他耳中忽然传来胧月一声惊呼，顾不得多想的他立刻向着胧月的方向奔去。

“白痴…不要被…影响！”

听见耳机中断断续续传来胧月的声音，凌仙尘焦急地询问她是否安好，却被胧月劈头盖脸痛骂一顿，“…你是不是连龙煌祭的最基本守则都忘记了？我可是教师，是不会被那边的恶魔攻击——而且我这边还有‘贵客’，如果引得他出手，这家伙死个千万次都不够。”

“那么我引导它攻过去可以吗？”

凌仙尘听到这里立刻提出建议，然而胧月的回答让他心中一凉，“也不行，因为这项情报是我给你透露的，如果你进行利用那就是你的违规了，更何况对方擅长的仅仅是幻术，不要自乱阵脚！”

胧月的话如同定心丸让凌仙尘恢复了冷静，深吸

口气的他再度与面前的恶魔正面相对，因为担心自己在被视觉幻术所欺骗，凌仙尘以眼观鼻、鼻观心、心观自在，眼角余光中不放过恶魔的每一个细小动作——扬手抬脚，踏步前冲。

注意到它朝着自己右边重来的凌仙尘将莫邪架在自己身体左侧，在两人距离缩短到零的瞬间回身一转——利用惯性将莫邪朝着对方的腹部狠狠砍去，感受到命中手感的他手腕用上全力将撞上剑刃的对方甩了出去…从反馈的手感来看应该没有任何偏差。

“居然又能伤害到我的武器吗？那是什么，那是不可能存在的啊！”

恶魔的惊呼，回荡在月夜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