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界线上的游走者

“欸，跟那个疯子遭遇了啊。”

胧月正在给自己的杯子添上新的茶水，看见凌仙尘和菲娜急匆匆地地跑回来一脸诧异，听闻两人讲述后胧月脸上倒是没有多少意外的表情，长叹口气的她若无其事地走回躺椅边坐下，“那个疯子有说什么吗？”

“没有，但是他说他会把他的所有研究资料给你。”

凌仙尘从怀中掏出u盘，胧月看了一眼上面的标志冷笑一声，“北欧学院，他们之前才黑了我们的系统，现在你们还敢用他们的东西？”

“没必要警戒到这个地步吧？对他们来说胧月姐似乎是重要的研究伙伴，所以他们才会将这个交给胧月姐吧。”

“这里面的东西先不做评价，”

胧月伸手将那个u盘抛来抛去，“他们就算将所有的情报交给我，我手里的研究资料都比那个先进数百年…但是，如果这东西是你口中那个‘黑袍男’交给我，那我或许还真的有那么一丝兴趣。”

“两者有什么不同吗？”

凌仙尘的追问被胧月用笑声回答，“那是当然，见识过那东西的人才会真正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兵器是仅存于理论中的‘概念兵器’，因为已经有怪物将那种东西化为自己的武器进行战斗——当然那东西远比那男人手中的武器凶恶百倍。”

“胧月姐，你到底在说什么？”

凌仙尘实在听不明白她的话中话，于是干脆挑明——胧月似乎也懒得和他废话解释，直接这样回答他的疑问，“那就让我来给你继续补习一下吧，你所遗漏的关键知识。”

“那个男人是怎么给你说明‘概念’这东西的？能够重新定义，还是打破科学与魔法界限的关键？”

听见胧月的发问，凌仙尘伸手比了个一，菲娜在一旁也轻轻点头…胧月对此回答轻轻耸肩，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原来如此啊，这种说法当然能被大众所接受，并且能引领他们走向那条所有人都曾踏足的必由之路。”

“必由之路？”

“提取‘概念’，突出其能被‘定义’的特性，然后使用‘魔法’进行改造，最终达到使用者‘扭曲现实’的目的，”

胧月在白板上写下一个个关键词，“但是不能忘记，‘定义’是概念，‘魔法’也是概念，‘扭曲现实’也是一种概念…这就是所谓唯物主义和

唯心主义的区别所在，当然，科学是前者，魔法是后者。”

讲到这里凌仙尘忽然注意到黑袍男讲话中避重就轻的一点——“如果所有的事物都可以被归结为‘概念’，那么这些事物都能被魔法扭曲吗？”

“正解，而且是高分正解，过去那些有名的科学家很多到最后也将某些现象归结为神明的手段，或者藉由神学寻找答案，因为他们无法解释这个世界很多现象，就用现在众所周知的常识作为最简单的例子——若是考虑到质能守恒，那么魔法师使用魔法时那股魔力究竟从何而来？你使用的仙术的确是从周围汲取的能量，但那股能量能召唤出雷电吗？”

“咕…”

凌仙尘仿佛被看不见子弹打中，一时说不出话来，他身旁的菲娜也陷入沉思之中，两人就保持这样的状态听胧月继续说下去，“科学有名为‘常识’的规则，魔法也有魔法的规则，当然不同派系有不同派系的禁忌，共同的一点就是‘等价交换’的根本原则——支付与愿望同等的代价，继而实现所渴求的愿望。”

“所以呢？”

“或许这就是另一种质能守恒吧，当然也许是我的错误假设也说不定，”

胧月说到这里轻轻摇头，“然而这些与我想要说明的事情没有什么必然联系，因为我当年研究的重点

是魔导工学的应用，主要方向便是其与‘概念武器’的结合。”

“当年…魔导工学可是近十年来才流行起来的事物，胧月姐之前的研究经费有谁提供吗…更何况为什么胧月姐参加的研究项目最后会成为北欧学院的独门科技呢？”

凌仙尘开口追问，胧月听后哈哈大笑，“因为研究这个可以卖钱啊，所以就将成果全部卖给北欧的学生会长了，不顾没想到那家伙居然仅仅为了满足他自己的收藏欲望而已…当年我所研究的一切都不如他…直到我见识过了他曾经见识过的风景，但倘若用科学或者魔法解释‘那个’，我们所有人的信仰都会崩溃，所以我选择了逃避。”

“那现在这里面…难道是！”

凌仙尘忽然想到一种可能，不过胧月已经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大概是那个怪物的相关资料吧，至于他的研究成果我没兴趣——他对我的研究成果也没兴趣，我们之间就是这样的平行线。”

“你口中的怪物是什么？”

菲娜直视着胧月的双眼，胧月轻轻耸肩在白板上写下两字，“如果用那边小子能理解的话来说应该是‘心魔’吧，当然如果用你能理解的词语解释——thebeast。”

“开玩笑的吧，那种东西真的存在吗？不，就算是存在，那种怪物到底藏在哪里！”

从菲娜的神态来看明显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不过胧月察言观色的能力远在凌仙尘之上，她随即摆手制止了这个话题的继续，“就算告诉了你，现在的你也无法接受，而且这个世界上已经存在太多的迹象…所有的线索已经暗示完毕，所有有能力战斗的人已经身处一线，他们希望用自己的方式拯救这个世界，因为我们大部分人只能生活在这颗星球之上。”

“这话题是不是有点远啊？”

没心情听下去的凌仙尘咳嗽一声打断胧月的话语，却被胧月狠狠白了一眼回应，“小子知道一万四千年前的神代星空吧，那个墨提斯让小子在模拟器中见识过——如果小子的记忆没有出现偏差的话应该现在还能想起来其中细节。”

“的确如此，但是她说那是终焉前夕之夜。”

“正是如此哟，那怪物一万四千年前曾经醒来过一次，毁灭了整个神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