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外

有小五子做伴沿途说说笑笑的，倒也不寂寞，行至一处小溪畔，溪水清澈欢快的涓涓向前，那水声是这野外唯一的一抹灵动，小五子说渴了，就蹦跳着去溪边掬水喝，若羽在后面大叫：“小五子，你喝完水，麻烦你洗把脸吧，脏死了。”

找了块突兀的石头坐着，轻捶着双腿，有点累了，这古代的交通可太不方便了，真要靠腿走着去，她肯定是要倒毙路旁的。

蹙眉沉吟间，就听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为首的那黑衣的公子似乎眼波一转，嘴角轻勾，丢给若羽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四匹快马旋风般的疾驶而去，正是昨晚破庙避雨那几人。

“唉，有马真好，我的骨头都要散了，不行，一定得有马。”

“哪里有马？”

小五子胡乱抹着脸上的水珠趋近问着。

若羽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这是那个灰不溜丢的小五子么？唇红齿白，眉目如画，阳光洒在他面上的水珠上，耀出一种炫目的无邪，好一个翩翩美少年啊。

若羽拿袖子胡乱帮小五子抹着脸上的水珠调侃他“小五子，你生在这年代真可惜了的，若在我的家乡的话，有你就没f4

什么事啦。”

“f4？”

“对呀，就是4个美少年，因为生的太好看，所以演戏，唱歌，红的不得了。”

“戏子？那有什么好的？”

小五子满脸的嫌恶。

差点忘记了，这是古代，戏子是个很卑贱的职业，虽然大众需要享乐，但是却是绝对为人所不齿的下九流。

搞不好小五子还觉得讨饭都比演戏来得高尚哦。

白眼他，没得沟通。

谈笑前行，转过山腰，一片青翠的树林里隐隐传来打斗声，若羽机警的轻轻拉住小五子，摄手摄脚地小心躲在一株粗壮的大树后，微微探出脑袋。

只见，闭云遮日的浓荫下，十余蒙面的灰衣大汉正在围攻昨夜破庙避雨的那个黑衣公子，那公子一缕黑发散落脸颊，双目微赤，利落腾闪，招招皆是无畏拼命，同归于尽的气势。

身周不远处，倒卧着四个已经尽忠的护卫。

一个身材魁梧的灰衣人趁交手间隙，微喘低喝：“十三爷，何必呢？只消移驾一步，有故人找您叙旧，彼此都撂开手。”

可惜那位叫十三的爷，如若未闻，也不答话。

只如水的面容上浮出一丝笑意，似讥讽，似嘲弄，似厌倦。

下手却是绝不容

情，势不可挡。

笑意未敛之际，又有三人倒地。

小五子凑近若羽耳边，极小声说：“姐姐，是昨天听歌的公子，我们要救他不？”

难得啊，小小年纪就有这种惊天地泣鬼神的侠义之心，可惜你老姐还想多活几年。

若羽强烈白眼他，轻轻道，“好，我们去救他，你去找弹弓，我去扮鬼。”

顺手捂住小五子的嘴，不许他出声。

在现代翻破了的众多武侠小说中，凡三生有幸遇见如此血腥杀戮场合的人，不是被灭口，就是遭追杀。

此等热闹不是那么好看的，别人的命是宝贵的，自己的命也是唯一的，没啥富余。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袖手旁观，明哲保身啊。

眨眼间，又有五六人惨叫毙命，那十三爷身上好像也挨了几下，嘴角都沁出血来，殷红的血衬着苍白的脸，应是给人极度脆弱的感觉，却偏偏浓眉间的狠决，唇边的懒散的笑意像极一个执拗的孩子。

若羽不由的暗暗叹息，心说不是我见死不救啊，实在是你运气不好，没有遇见小龙女，李莫愁，灭绝师太啥的穿越过来，我就一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纵和小五子上前，也不过是多添两具尸首而已，自求多福吧。

不忍目睹，阖上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