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白霖的笑打动了工作人员，对方动了恻隐之心，“我帮你问问吧。”

这话刚说出口，就被同事劝住，“你在做什么。”

给一个练习生开后门，还是自家公司的死对头，吃饱了撑的？

更何况，一见工作人员给白霖开了后门，其他选手纷纷围上来，堆起笑脸，“姐姐，你看看我好不好？”

“姐姐，帮帮我呗。”

一群人堵上两个小姑娘，边上其他工作人员过来解围，闹到最后经理都知道，把人提溜过去批评教育。

“是陆总对你们太好了，还是工作太闲了，都敢随便许诺别人了。

也不看看对方是谁，飞宇的练习生，先不说演技问题，就算真的是金子，你觉得人家飞宇公司会同意吗？”

飞宇公司的合同在行业里是出了名的损，好些艺人掉坑后想要出来，直接背上百万债务，一辈子算是完了。

这两人被训成鹌鹑，其中一个说，“这么坏，他们怎么还去签飞宇公司。”

和星云公司闹僵之前，飞宇公司每年大把的练习生现身，个个不重样。

可想而知有多少人进去。

“谁知道呢。”

经理以第三者的口吻讲，“兴许是年纪小，不懂合同里的门道，又觉得这圈子遍地是黄金，进来就能捞钱。”

姜鸣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没出名之前就一普通美术院的学生，穷到要用助学贷款上大学。

演了两部电影直接起飞，现在半个帝国的人都认识姜鸣。

更多年轻人发了疯往这个圈子里挤。

在这个社会演戏成了唯一能跳出阶层的方法，这无疑是最大的悲哀。

“也不知道算好还是不好。”

经理没罚这两个新人，只是把人打发到别的地方，免了交集。

白霖依旧在长廊外等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扇门终于被打开，从中走出几人，陆微同对方握了握手，带着笑说，“具体训练时间我会通知你。”

男人极有礼貌点头，“好的。”

这话他们还有什么听不懂，其他艺人失望叹气，走的走的，散的散的，唯独白霖像个傻子，直愣愣走过去，扬着笑问，“陆导，您定下人了吗？我会打拳，您要不看看我？”

陆微认识白霖，才过一天功夫，就跟泥地里打了滚一样，半张脸贴着纱布，青一块紫一块。

这是整容了还是挨打了？

陆微原谅了对方的无礼行为，好心告知，“作为一个演员，相貌是否完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张脸上能演绎出多少种表情。”

整容最致命的地方就是这里，失去了做微表情的可能。

而在这ai比人工还要便宜的时代，用一张不会做微表情的脸，还不如用ai。

男人也看见了白霖受伤的脸，他惋惜摇头，“你断了自己的演员之路。”

白霖明白过来了，“你是说，我不能演戏了？”

他失落站在原地，身边的人来来回回，没有人呼唤白霖的名字。

夜晚重新降临，饥饿唤回白霖的思维，他摸了摸肚子，又看了看余额的数字，茫然中明白自己应该找份工作养活自己。

可是他会什么？

十五岁就进了这个圈子的白霖，在此之前一片空白，没有人告诉他要做什么，他只有两年半练习生的知识。

昨夜的记忆还在，白霖脚下不停，最终停在一处修理厂前，老板认识白霖，几个修理工立刻走到老板身后。

“你小子来干嘛，昨天闹得还不够吗？”

昨晚被那个富二代抓来，扔进斗兽场揍了一顿。

他以为这小子不会再来了。

结果……

白霖眨了眨眼，“你这包吃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