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有话好好说，不要动不动就拔刀。”

扶迹看着自己脖颈间架起的短刀，以及费雨已经准备好随时抹过他脖子的手。

费雨本来是打算出了副本再找扶迹算账，但对方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所以他决定还是就地解决，剥夺对方活着走出副本的权利。

“我以为你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从你进副本后就招惹我的第一次开始。”

费雨把短刀的刀尖往扶迹喉间送了送，冰冷的刀刃贴上了对方皮肤。

“你想好了，你要是现在杀了我，就没办法出去了。”

扶迹装装模作样地往后退了两步，脸上却一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

“我可以先卸了你的胳膊，再砍掉你的双腿，等副本通道打开的时候，再捅穿你的喉咙。”

他抬头和扶迹对视，眼神淡漠，就像是在开玩笑。

“不要捅喉咙，死相太难看，捅这里。”

扶迹抬手指了指心脏的位置，一脸诚恳地给出了建议。

费雨想到了之前在地下实验室里的扶迹魔怔一样想让自己杀了他的状态，忽然意识到了眼前这个什么人好像真的都不怕，不怕死，不怕疼，别人说要杀了他，他还会更加兴奋。

完全不能像对待正常人一样和他交流。

“你想和我说什么？”

他不想再和他攀扯一些毫无意义的话题，只把两个人的对话从接吻转到了别的地方。

扶迹的表情告诉他对方不只是来撩骚的。

费雨没正面回答或者正面拒绝的问题，扶迹一般就默认自己猜对了，如果再接着问估计真要打起来。

他好像生气了，又好像没完全生气。

扶迹在心里默默评价完，才轻轻推了下脖颈间的短刀，示意费雨不要用这么危险的姿势展开对话，不过最后没推动，他也放弃了挣扎，只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一边，忽视脖颈间存在感强烈的刀刃:“你藏着好多秘密，介意和我分享一下吗？”

费雨:“你指什么？”

扶迹低着头思考了一下，才慢慢指了指锁骨的位置:“这个，你先告诉我这个是什么？”

有好多问题都想问出口，譬如费雨和系统的关系，和副本的关系，但是留到了最后，这个月牙印记才是他最在意的东西——因为费雨也很在意。

这中间一定发生过什么事情，是费雨知道而他自己不知道的东西，而直觉告诉他或许这个真相就和费雨频繁导致系统紊乱有关。

费雨没想到他会忽然问这个，拿刀的手微微一顿，随即脸上再次浮现出那种熟悉的戒备的表情:“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和系统紊乱又有什么关系？”

“不，都没关系，但是它和我有关系，我有权利知道自己身上的东西代表这什么不是吗？所以这只是我的个人问题。”

扶迹一看见费雨开始戒备起来的神情就觉得不太舒服，因为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认识了这么长时间，对方不应该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你真的不知道？”

扶迹点点头:“嗯。”

听到扶迹难得正经一次好好说话，费雨反而觉得不太适应，他观察着扶迹的眼神，想从里面找到任何伪装过的情绪，最后都没有成功。

对方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是不是以前撞坏过脑袋，失去过记忆？”

虽然他不想做出这种烂大街的小说情节假设，但是月牙的图案太罕见了，不是每个人都会巧到身上和自己有一模一样的。

扶迹这回皱了皱眉，似乎有点不解:“没有，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