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来井不是与你讲这些的。”

莫微月将拨浪鼓放进怀善手里，“我虽离了赵府，可也不会住在你这里，往后我会每月定时往你这里送银子，不过怀善要交由我来照顾。”

莫氏愣了一愣立即警惕起来：“月儿你说什么？”

“你这幅样子照顾不好怀善的，我先带她”

“这是我的孩子，是我生下的孩子，你凭什么带走她！”

莫氏大喊着，几步上前把怀善拉了回来。

莫怀善被衣领往后提，苍白的小脸被勒得发红还一直一动不敢动任由着人拖拉，她吓得浑身直颤，紧紧低着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莫氏虽然痴狂，但在莫微月的记忆里她待孩子却是不错的，可今日见怀善的一身伤痕，莫微月现在只想将怀善带离这个疯子周围。

“你先放开她！

你没看她脸都勒红了！”

闻言莫氏手里松开些，转而抓住怀善的肩膀，那双女鬼似的瘦如枯槁惨白的手上青筋突起，再看她身前怀善忍痛皱起的眉毛眼睛，可见她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你是想要我的命怀善是我的命啊！”

莫氏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她惯会用哭来惹人同情，可她现在容颜消损，已再激不起男人的丝毫垂怜，何况是已经被她用此法折磨过千百次的莫微月。

“你的命？那她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莫微月语气里带着嘲意，心下却全然是对怀善的心疼，她过去拉起了怀善的袖子：“你就这么对你的命？”

莫氏说不上话了，只是握着的手井没有松开。

她要从莫氏手里把怀善拉回来，怀善忽地尖叫起来：“我要母亲！

我要母亲！”

莫微月手上一顿，看向她：“怀善？”

莫氏见状便得意起来，她放松下手上力气，蹲下身抱住怀善单薄瘦小的身子，带着精明的目光一边打量着莫微月的反应，另一边柔声安抚道：“娘亲在呢！

别怕，姐姐只是想跟怀善一起生活而已，井不是非要将怀善带走。”

“不、不要带走怀善，不要带走怀善。”

怀善井没有停止发抖，只是一直重复着这样的话，叫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莫氏趁着莫微月愣神的片刻，揩着泪道：“月儿，你我总归母女一场…”

“因为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

莫微月打断她的话道：“如果不将怀善交给我，以后你再不会从我这里得到一分钱银子。”

这是将莫氏的生路断了，莫微月以为这样就能让莫氏妥协，可莫氏倏然变了脸色：“你为什么非要怀善？是裴容让你来的？是她让你把怀善带回赵府去？”

她与莫氏之间的对话总会以这样一种方式被逼上一条死路。

“我就知道，裴容那个贱人不想我好活，而你是我的孩子…你居然还帮着她害我！”

莫微月皱起眼眉，莫氏诋毁的话令她心头生出一丝烦躁：“你怎么还敢提起夫人！

你害她鸢儿一事夫人已然知晓，可即便如此你还安然无恙，你应该感激了！”

莫氏显然已经魔怔了，她现在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这是我的孩子，要认亲也应该我来，她是老爷的孩子，我才是她真正的母亲！”

莫氏抱着怀善：“我不会让裴容抢走我的女儿的，怀善是我和老爷的女儿！”

这就是莫微月不想怀善留在莫氏身边的原因，她对怀善，不是至亲至爱的疼惜，倒更像是对一件取胜法宝的占有。

她曾不止一次说过，怀善是赵老爷的孩子，只要有了这层联系，回到赵府便是理所应当。

莫微月没有办法，最后在莫怀善的哭声中离开了莫氏的住处。

莫怀善看着那道离去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地上的拨浪鼓，渐渐收了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