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靠坐在乔楚楚的卧房门外，耐心听着楚楚愈来愈嘈杂的心声，久久无言。

门那一边，乔楚楚越想越难受，狠狠地用被角胡乱擦干眼角的泪，可转瞬又有新的眼泪流出，反复擦拭了几次，直至泪不成声。

沈卿听着楚楚的委屈，恨恨地攥了攥拳，懊恼自己刚才的冲动，心疼极了。

乔楚楚从沈卿刚才不明不白的亲近联想到他这几天的突然示好，又想到即便沈卿真的要违背自己的意愿做什么出格的事，自己居然连一点反抗的资本都没有，再想想于这个世界中，孑然一身的自己，楚楚越想越委屈，眼泪越哭越凶。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乔楚楚终于哭的体力不支，沉沉睡去了。

门外的沈卿听着楚楚的心声逐渐平静下来，终于慢慢变成了呓语，知道楚楚八成是睡了，这才缓缓松了口气，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

第二天下午，日头已经西斜了，乔楚楚才悠悠从睡梦中醒来。

楚楚从床上坐起来，呆呆地看着窗外，一时竟想不起今夕何夕，直到楚楚抬手揉眼睛时，红肿的眼睛上传来的一阵阵刺痛感才唤起了楚楚昨晚的记忆。

乔楚楚站在卧房门边，深呼吸了几次，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才鼓起勇气推开了门，这才惊醒了靠坐在门边的沈卿。

沈卿就这么在卧房门外坐了一夜。

许是没睡好的缘故，沈卿眼底一片青黑，下巴上冒出的几根胡茬也没来得及刮掉，衣领微微敞着，衣服都已经揉皱了，憔悴的样子稍显狼狈。

乔楚楚看沈卿这个样子，不由得心软了几分，但一想到沈卿昨晚的所作所为，楚楚瞬即狠了狠心，将视线从沈卿身上挪开了。

楚楚无视了沈卿，自顾自地走去盥洗室洗漱。

沈卿就默默地跟在楚楚身后，不说话，也不离开，直到楚楚换好衣服要离开时才伸手拦住了她。

楚楚甩开沈卿的手，侧头看向一边，神情冷冷地等着沈卿开口。

“楚楚，”

沈卿唤着楚楚的名字，声音沙哑，“昨天晚上……很抱歉，是我太冲动了。”

楚楚张口欲言，嘴巴张了又合，终是没说出什么狠话来。

楚楚本以为自己今天肯定要破口大骂沈卿一顿的，可真到了这时候，却觉得一阵心累，什么都不想说了。

“我知道了。”

楚楚说道，语气淡淡的，扒开沈卿想要离开，却没有扒动。

“原谅我。”

沈卿看着楚楚的眼睛，语气里带着几分请求。

楚楚偏开头，以手抵着额角，沉思了一会儿，低声道：“其实也没什么好怪的。”

说罢，楚楚又想推开沈卿，可依旧被拦住了。

楚楚有些不耐烦了，问道：“你想干什么啊？”

“原谅我。”

楚楚一噎，话锋一转，问道：“那我问你，昨天你为什么突然送我玫瑰，带我去吃烛光晚餐，又突然亲我？”

“因为……”

沈卿一怔，有些语塞，昨天这些事自己做起来好像顺其自然的，根本没想过原因。

沈卿试探道：“因为你是我妻子？”

“哦？”

乔楚楚挑眉，气笑了，“那你娶的是别人也没什么差别喽？您这儿可别跟我道歉了，我跟您道歉行吧，是我不知好歹，我没尽好一个当妻子的义务！”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什么啊，你这话还能是什么意思？”

沈卿没想到乔楚楚居然可以如此误解自己的意思，登时傻眼了，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乔楚楚又要扒开沈卿离开，沈卿依旧拦着楚楚不让她走。

楚楚抬眼瞪向沈卿，问道：“怎么着，还不让走啊？哦哦，怪我没尽好妻子的义务是吧，行，你等着。”

楚楚说着就要动手解衬衫扣子，一脸视死如归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