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震惊了那么一下，夏汀合手撑着桌子，伸着脖子往前后左右还空着的座位看去。

一眼到头，还是没发现。

她正打算把背也挺直了，继续观望，肩头被人点了点，力道很小，但感知得到。

夏汀合抻着眉，看他，“嗯？”

了声。

两指并拢，沈适扣了扣自己的桌面，声音比点她要重很多，“你坐这儿。”

比起没法上课，夏汀合觉得接受他这样的提议，好像没什么不好。

两人趁台上老师操作电脑的空挡，齐站齐坐，时间花不到五秒。

坐下后，夏汀合才关切了声，“你怎么办？”

沈适把椅子往后推，背靠在后面的电脑桌，大长腿直抵到底，还不够他放，微微屈起了点。

身体微侧，对着她，压低声音说话，“你做完我再做。”

“哦，好吧。

那谢谢了。”

该有的礼貌夏汀合还是有的，交换位置后，她认真听课，低头自己做笔记。

听了没两分钟，不知是不是她多想，总感觉斜侧方有人在盯着她看。

她两只手搭在课本上，低垂的脑袋，低低地往后面瞟了眼。

果然！

沈适在看她。

那副撩人的桃花眼，轻缓地眨着，看见她回头，无声地笑了笑。

他这么爱笑的吗？

夏汀合看他书也没有，手倚着后桌的台式，闲闲散散的，好像校门口看门的二大爷。

既然对视上了，夏汀合干脆把头仰起来一点，看得光明正大些，本来偷看的又不是她，想着人家让出位置，没带书，夏汀合指着课本，低声问，“要一起看吗？”

椅子磨着地面，嗞——一声。

沈适比她想象的不客气得多，他还是一手搭在桌上，另一只手撑着后面桌子，两人的身距拉近，大概是正常同桌之间的半臂距离。

由于他的坐姿不够规范，这样半敞开臂弯的姿势，从侧面看过去，很像在拥抱。

夏汀合倒是没察觉，她就是很自然地在沈适搬过来的瞬间，把自己的椅子往旁边挪了挪，是本能地和男生保持距离。

她把书往他那边推了推，耳朵还在听讲，荧光笔不时会在上面划一划，没有多余的防范意识。

沈适没看书，收回后面的手，垂在腿间，好整以暇地瞧着她的侧脸。

白炽灯莹耀，打在她淡淡的妆容上，三庭五眼，比例正正好，她属于精巧型的五官，眼睛看着最动容，那里有弥散不尽的灵气，看久了，会有种污浊的灵魂被洗涤过一般的感觉。

不过沈适还是喜欢她素颜的样子，那天在小水立方的泳池里，那尾自由自在的美人鱼，那朵不惹尘埃的出水芙蓉，沈适记忆颇深，怎么都忘不了。

“我脸上有字？”

夏汀合不知何时放下笔，托着下巴，眼往上一挑，被他盯得鸡皮疙瘩起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