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的人好像动了，又好像没动，片刻后，慕斐转过头，眼神扫过他:“嗯？”

他的声音还带着运动过后的微哑，所以这一声‘嗯’就显得略微有些撩人。

陈戈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突然扬起嘴角，笑得很轻松，“到时候我亲自来拿。”

慕斐维持着偏头的动作，手指轻轻一拨打开弹夹，发出“咔哒”

一声。

“今天就练到这里。”

陈戈凑近慕斐一些，伸手将他扣到最上面的扣子解开一颗，“明天继续。”

他的尾音缱绻，像是在和自己最亲密的人说话。

等到训练室只剩下他一个人，慕斐才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衬衫领口，而后他抬起刚才被陈戈握过的那只手，放在鼻尖。

那股熟悉的海潮味涌来，只是这次大海不再平静，像是酝酿着风暴。

慕斐迟疑着，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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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慕斐又补上一个星时，自己在训练场里一次一次扣动扳机。

等他离开的时候，已经偶尔能打中十环。

回到自己的房间洗了个澡，慕斐刚穿上衣服，就听到外面传来规律的敲门声。

这显然不会是某个不礼貌的人，所以慕斐把外套穿好才过去开门。

门口的人是路唯，此刻他看着慕斐脸上还有些不好意思，“小戈他没有欺负你吧？”

慕斐摇头，往前走了几步，顺势关上屋门，将两人留在走廊，“没有。”

路唯明显松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他们是在骗我。”

他跟着慕斐一起往食堂走，“我看他好像很喜欢你。”

今天早上有人堵着他，对他说弟弟并不喜欢慕斐，而且总是找慕斐的麻烦，他还心慌了一瞬。

慕斐眼神略有些惊异地看向他，不知道他怎么得出这个结论。

可能是他表情的复杂终于触动路唯的神经，他顿了一顿，解释道:“小戈他……很不喜欢陌生人，每次这里来新人，他总是要躲着那些人，不过没想到你一来，他就愿意和你待在一起。”

慕斐无语一瞬，竟然有些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问题，所以只是简单嗯了一声。

路唯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说了陈戈小时候的事。

“我捡到小戈的时候，他浑身都是伤，躺在他妈妈身上……”

陈戈不是帝国公民，他的家乡在一个很偏远的小星球上，但在他八岁的时候，星球上开采出了稀有矿石。

帝国当时与虫族的战事频繁，前线资源紧缺，所以当即派了一小队士兵前往开采，但这些人到来的时候，这里已经有了不少星盗。

为了得到资源，两方火拼，最终帝国方胜利，但胜利的他们并没有直接拿走矿石，而是将目光放到了星盗身上。

他们屠戮了来这个星球上的星盗，事情发展到后期，有些不可控，短短三天，这些人杀光星盗后，目光又移到了与星盗有过接触的普通原住民身上。

陈戈的妈妈就在那时候被那群人盯上，他们抓了她，围着她想要施暴，却被女人用力踢在胯下。

早已气急败坏失去理智的士兵将手指狠狠插进女人的头发里，拖拽了足足百米，又猛地将人按到水里。

她微小的挣扎在那人手臂上鼓起肌肉的对比下，显得渺小，如蚍蜉撼树。

女人最终被活活淹死在水里。

路唯叹着气:“小戈刚被我捡来时连话也不说，这些事还是后来我从一个幸存者那里知道的，两天后是他妈妈的忌日。”

“他性格有些偏激，所以有时候说话不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