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国严胜的不甘，继国严胜的妒火，都因为无惨这一句话打断了。

磁性的声线让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这是一个女子，继国严胜对无惨性别的认知出现了短暂的混乱。

他欺骗了自己……不，直子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女子。

那份姿容仍然会让人见之失神，只是却与继国严胜想过的相遇大相庭径。

仔细看去，无惨肤色白皙，胸部平坦，脖子上的喉结也并不明显。

不管是幼时还是现在，继国严胜都没有见过更胜他的人。

去掉披在外面款式不同的华丽衣服，只穿白色单衣的他根本没有性别的界限。

可是回想过去的时候，直子的仪态姿势，又的的确确是贵女才会掌握的。

继国严胜被现实给予了痛击，男子对于男子的倾慕是不应该出现的东西。

他内心陷入了极大的矛盾之中，但是那丝终止计划的念头刚生出又被他自己按了下去。

不想……即使是这样也不想放弃，不想否认过去。

“兄长，你生气了吗？”

继国缘一不知所以然的询问着，如果不是直子说继国严胜在生气，他完全没有发现。

难道是因为自己没有告诉兄长，看到远处的黑雾就自己跑出来，所以他才会生气？

他对着继国严胜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他喜欢话不多，但是却关心他的兄长。

继国严胜被继国缘一的笑容晃花了眼，继国缘一，他生来就有可以看透表象的眼睛，他是早就知道直子性别的。

继国缘一是在嘲笑自己。

可是继国严胜连大声的反驳他，朝他再发怒也不能做到了。

他究竟要站在什么样的立场，才能去面对这一切？

继国严胜内心的风暴在肆虐着，嘴里却不由自主的说着，“先回继国家，再商议。”

“现在可不是出行的时候。”

无惨没有同意这个提议，“太阳下山之后来接我。”

继国严胜视线落在了继国缘一的身上，又用眼角的余光看着无惨被白衣衬的有些单薄的身体。

“你应该已经明白我的身份了。”

无惨并没有掩饰，幼时的继国兄弟是不懂，现在的他们结合这几年遇到的鬼，以及鬼杀队的宣传，自然不难猜到他的真实身份。

继国严胜对于这一点是有心理准备的，只是仍觉得直子和那些鬼是不一样的，她……现在是他，不乱吃奇怪的东西，外貌也没有异于人类的地方，除了可以变换身形，完全与鬼是两种生物。

只有在因为外面是晴天有太阳，不肯出门这一点上是和鬼一样的。

继国严胜压下了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他站起身，“缘一，跟我回去。”

继国缘一对于他的话一向十分听从，没有提出要在这里陪无惨到晚上之类的话，“直子，我们晚上来接你。”

“我在这里等着。”

无惨目送着两人离开，赤红的瞳孔落在阴影与阳光的交界线，带着几分说不出道不明的阴郁。

光和暗的交接真的十分讨厌，然而他只能被动接受这样的分割，日日夜夜的……

继国严胜和继国缘一面对面的坐在回家的马车上，继国严胜闭着眼睛不去看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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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的，他开口，“你一直知道他是男人，还是想要跟着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