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那任务……他能完成的了吗？”

伏特加犹豫了又犹豫，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他明知道自己大概率会因为窥探与自己不相关的内容而受到大哥的惩罚，毕竟他能走到今天这样弟位，靠的就是不听不看不说不问的八字真言。

但是这次他的好奇心实在是有些刹不住车。

琴酒淡淡的瞥了一眼这个总是在关于「小丑」的事情上充满好奇心的下属，随口解释道：

“要的就是他的没法完成。”

“啊？”

伏特加呆滞的张开嘴，表达自己的疑惑。

琴酒从前面的后视镜里看到了伏特加的蠢表情，转过头将车窗放下来一些，借着外面的风点燃了一支雪茄，叼在嘴里，盯着车窗外的景色，不知是在说给谁听的喃喃道：“那家伙的行事风格太奇怪，太狂妄自大——伏特加，你知道这种人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我行我素？”

伏特加小心翼翼的说道。

“不。”

琴酒吸着气，又喷出一口白烟来：“意味着「独」。”

伏特加艰难的理解着：“独……”

独又怎么了？

琴酒看出了他的疑惑，莫名产生了一种倾诉欲。

“独意味着这个人的性格脾气会很桀骜，不适合被管理，自然也就不适合完成任务。

小丑做任务的时候向来以自己的乐趣为第一，而非达成我们提供给他的目的。

这就会导致一个严重的问题。”

“本末倒置。”

琴酒沉着脸，表情严肃。

“他会把自己放在第一位，这对组织来说非常不利，他的行事如此高调，迟早有一天会暴露出我们。

这就是桀骜，不服管教。

组织需要的是一群能够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的杀手，而不是一个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

伏特加这回听懂了，但是他仍然还有不理解的问题：“那为什么您还要让他继续做任务，而不是直接灭口……？”

琴酒冷冷的剜了他一眼：“目前组织里的中低层，有一个算一个，谁的能力比得上小丑？”

伏特加张张嘴，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大哥说的是对的，甚至大哥都没有完全说明——高层有许多人都比不上这位小丑。

不过他知道，大哥后面还有话说。

果然，琴酒的口风一转，语气又回归了正常：“人才们终归会有各种各样的毛病，而我们的作用，就是治好他们。”

“比如……”

“听说过熬鹰吗？”

琴酒说到这里，似乎重新来了些兴致，他不等伏特加思考完毕的回答，而是率先说道：“猎人羡慕苍鹰能够翱翔长空的翅膀，钦配苍鹰锋利的尖爪，恐惧苍鹰尖锐的利喙……”

“他们想要把苍鹰变成自己的帮手，可惜苍鹰不吃猎人提供的鲜肉，不喝猎人提供的清澈泉水，甚至不肯看猎人一眼，不愿为他低下自己的头颅。”

“所以猎人找到了新的方法：他们用铁笼困住苍鹰穿梭云朵的翅膀，用铁链绑住苍鹰足以破开血肉的铁爪，用绳索捆住苍鹰比最好的剑还要锋利的尖喙。”

“苍鹰不吃猎人提供的鲜肉，那就连发臭腐烂的碎肉都没有。

不喝清澈甘甜的泉水，那么只能喝沼泽地里的脏水。

不愿低下自己高贵的头颅，猎人就打碎它的自尊，折辱它，将它的头按在地上，直到它愿意向猎人保证臣服效劳一生为止。”

伏特加听得毛骨悚然，他禁不住的打了个哆嗦，甚至不敢看后视镜里琴酒的表情，但是一种冲动指引着他开口：“那，那您要囚禁小丑，困住他的翅膀，打碎他的自尊，逼迫他为您服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