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誉怔怔望着不远处从浴室走出来的人，头发湿漉漉地垂下来，遮住黑漆如墨的眉眼，嘴角带着自然上扬的笑唇。

只是平时因为性子冷淡时常抿着唇，可厉誉知道，对方笑起来的时候有多夺目耀眼。

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今晚上的白承寒比往日任何时候都要更加让人怦然心动，似乎整个人也更加让人移不开视线。

头顶上的日光照耀下，整个人仿佛在发光，无一都让人想多看几眼，却又怕看得多了，会被发现自己一直藏在心底深处的感情。

厉誉借着推动轮椅的动作垂下眼：“洗完了？快点把头发吹干，别着凉了。”

虽然是夏日，但房间里凉气开得足，头发一直湿漉漉的也不妥。

白承寒这会儿满脑子都是稍后试一试给厉誉治腿的事，随口应了声，撸了一把头发，转身要去拿吹风机。

刚好这时候厉誉从他身边经过，有一滴水珠从发尾垂落下来，随着白承寒刚刚的动作，刚好落在厉誉的脖颈。

他像是被那滴水珠烫到般，猛地停下来，抬手按住了脖颈，从那滴水珠蔓延开的地方，发热发烫，让厉誉的耳根泛红，慢慢往前走时，背对着白承寒停在床边，掌心无意识轻轻蹭着那块肌肤。

明明水渍早就被蹭干净，甚至能感觉到那一块肌肤要被他蹭的发红，他仿佛只能借着这般的动作缓和心头的剧烈跳动。

白承寒没注意到厉誉的异样，他想早点验证灵泉水的效果，所以很快吹干后，就放下来迫不及待转身看向厉誉：“誉哥你不去洗澡吗？”

厉誉注意力有些恍惚，听到声音偏过头：“嗯？什么？”

白承寒已经从另外一边上了另外一边的床，单膝撑在床上，探身去看他，眉眼都带着抑制不住的愉悦：“快去吧，等下还要按摩腿。

老中医说了，这按摩腿要有成效不能断，要坚持，等下我帮你再按按腿。”

厉誉听到这只觉得头皮发麻，以他现在的情况，怎么让对方近身，可对上白承寒认真期待的眉眼，厉誉又说不出拒绝让对方失望的话，最后只能硬着头皮嗯了声。

白承寒在厉誉去浴室后又摊开掌心试探了一下渗出灵泉水的力度，等确定已经能熟练运用之后，他颇为期待一直瞧着浴室的方向。

厉誉半个小时后洗了个冷水澡洗漱过后从浴室出来时，一打开门出来就看到这一幕，擦拭头发的动作一顿，想说要不今晚上还是算了，到底还是答应了，也不想食言。

厉誉重新躺到白承寒身边时并没有躺下来，总觉得自己躺下来，白承寒给他按摩腿怪怪的，加上他那些不可对外人道的心思，望着白承寒跃跃欲试的神情，叹息一声，拿过薄毯盖在大腿上：“开始吧。”

他已经分不清这到底算是福利还是折磨了，但总归自己抱着这样的心思，才是不该有的。

可偏偏有些感情，不是他想克制就能克制得了。

白承寒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帮厉誉治腿上，所以也就没注意到厉誉今晚上的不对劲，好在他也只是借口按摩腿，实际上只需要借着碰触厉誉腿的功夫，将掌心上的灵泉水渗透到他的腿上即可。

白承寒怕厉誉发现不对劲，加上厉誉的腿只有大腿一半往下的位置是没知觉的，所以他干脆拿了一管药膏，背对着厉誉坐着，说是配合按摩的药膏。

至于背对着也有借口，说是方便，刚好能借此挡住厉誉的视线。

这反而让厉誉松口气，不用直接面对白承寒，反而让他松口气。

于是一个心不在焉一个注意力在别处，就这么让白承寒蒙混过关，把薄薄一层灵泉水涂到了厉誉的腿上。

只是一直等他按摩完，厉誉的腿依然没知觉，但白承寒也知道灵泉水没敢涂抹的太多，所以第一晚也许效果不会太大，他也只是试探一下。

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加入到厉誉泡澡的浴池里，不过他先前泡澡的时候因为灵泉水效果明显，导致他体内的杂质都渗透出来，所以白承寒也不敢冒然这么做。

多花点功夫也就花了，左右这么久他都等了。

白承寒重新去洗了手，出来发现厉誉将大灯关了，只有床头留了一盏灯，白承寒只当他是困了，重新躺到厉誉身边，瞧着背对着他侧身躺着的厉誉，忍不住期待问道：“誉哥，你这两天按摩腿有觉得腿有知觉了吗？”

前两天自然没有，他主要是想知道今晚上的效果。

厉誉像是困了，声音有些轻：“还是没有。”

他敛下的眉眼遮住眼底的晦暗，他想告诉白承寒他的腿医生已经说可能性很小，但还是不舍得让白承寒失望，他自己又何尝不想让腿早点恢复？

白承寒却对系统出品还是很有信心的：“誉哥你这几天也注意着，如果有知觉的时候哪怕一点也要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