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将话说完，口袋中的蓝牙耳机不再传出声音。

康宇和康明远都很惊讶，康明远跟他确认：“你真的一分钱不要吗？”

“其实只要你提出的价格合理，我现在就可以把钱支付给你。”

陈言语气坚定：“不用了。”

“好，”

康明远点点头，让康宇修改合同，两人很快在改好的合同上签字画押。

陈言将事先带来的、存有源文件的优盘交给两人，补充说明可听app的用法：“软件可以安装在手机中，如果使用者既看不见，也无法操作，还可以安装在白泽科技生产的白白智能机器人中，用声音来控制。”

“这就是它名字的由来。”

康宇记下来，康明远又对陈言说：“你是这款软件的创造者，我由衷希望你的名字可以出现在软件的页面上，虽然使用的人看不见，但他们的亲人朋友可以看见，可以记住。”

陈言想了想，再次回绝：“不用了。”

“如果可以，在开发团队里添加一个id吧。”

他在纸上写下iraguozi这串字母，递给康宇。

康宇接过纸条，震惊地看向陈言：“你是水果大逃亡的开发者？”

陈言闻言也很意外，问他：“康先生也玩过水果大逃亡？”

康宇失笑：“岂止玩过，我对这款游戏太熟悉了！”

“我偶然在论坛上看到一个帖子后，把这款游戏推荐给了我女朋友和我妹妹，结果她们都成了它的忠实粉丝，为了有更多机会收集卡片，每天逼我把信息分享到朋友圈。”

“我的下属以为我非常热爱这款游戏，纷纷下载尝试。”

“现在，我周围的人都沉迷其中了。”

康宇摇头感叹：“真没想到，现在神秘的iraguozi就坐在我面前，一点也不像传闻中说得那样夸张。”

陈言微微笑起来，心想康宇所说的帖子，大概率就是大神让他发的宣传贴。

他真没想到，帖子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坐在旁边的康宇仍有些激动：“我是第一个知道你身份的人吗？”

手机里的大神没有出声，陈言点头道：“是的，但希望康先生能帮我保守秘密，不要让别人知道iraguozi其实只是个很普通的程序员。”

“你知道的，有时候保持神秘更能吸引用户。”

康宇答应了，两人对面一直没出声的康明远随即笑起来：“我还是老了，听不懂你们年轻人在聊什么。”

“不过，”

他夸赞陈言，“我能听出来，陈先生你没有被这个世界的纷繁物质迷惑，是为数不多心地纯良的青年，品质难能可贵。”

“我很欣赏你这样的后辈，以后如果需要帮忙，尽管来找我。”

陈言没想到会因为一款软件结下这样的善缘，将康宇递来的名片收好，向两人道谢。

离开茶室，一直很安静的时奕凉凉地开口：“无偿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陈言，你的心愿终于实现了，感觉怎么样？”

陈言正在往地铁站走，闻言嘴角上扬，低声回答他：“我感觉前所未有地开心。”

时奕：“……”

如果不是亲耳所听，他简直难以相信世界上还有如此天真的人。

沉默半晌，他放弃挣扎，庆幸道：“还好你拿到了康明远的联系方式，我们还不算亏。”

提到这个，陈言想起他之前的奇怪态度，确定一件事：“你一开始就知道要见我的人是谁吧？”

时奕不再卖关子，大方承认：“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