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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指缝间渗出的鲜血一滴滴坠落下来。
眼看着魔花彻底受惊,另一条致命藤蔓就要刺进小崽子的脖颈,殷棠连忙一手一个将花与小煤炭分隔开来。
而等掰开以撒鲜血淋漓的手掌之时,她没想到这小破孩竟握得这样紧,甚至几根尖刺彻底陷入皮肉一时半会都挑不出来。
弗拉明戈舞舞魔花是带有剧毒的。
殷棠叹了口气,干脆也不装了。
“哪儿那么叽叽歪歪的?”
她一边把携带剧毒的花刺从小崽子皮肉里挑出来,一边直接放弃伪装出来的和善形象,“以后的事情谁会知道呢?那我小时候梦想还是成为骑士团首席,手下领着一群猛男到处跑呢,我那时候哪儿能想到我现在会当魔女啊!”
以撒原本冷冽的金瞳瞪大了些,一时有些分辨不清殷棠此番话语是戏谑还是真实。
“所以说,除非你是蛇女的后人,不然谁也没法预知未来。
更别说我做事从来不看后不后悔,只在乎我想不想做。”
殷棠手脚利落地将小崽子手上的伤口做了个紧急止血处理。
接着她打量半晌,生怕面前的“小姑娘”
会不满意这个过于粗糙的包扎方式。
于是又费劲心思,搜刮着脑中许久不用的咒语在上面打了个粉色的会跳舞的蝴蝶结。
以撒:“……”
“我是认真的。”
殷棠抬眼,略微收敛了艳丽面庞上随意的神情。
“你知道吗?我刚才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呃,崽?”
在大量失血逃命之后,凶巴巴的小煤炭也终于承受不住二次创伤,黄金瞳黯淡着软倒彻底昏厥过去。
魔花自知理亏,哼哼唧唧地晃着那根被小崽子掐得变了色的藤蔓找殷棠要安慰。
后者看了它一眼,藤蔓委委屈屈地朝她晃了晃,半晌又心不甘情不愿地爬过去,将以撒身上的毒素给吸了回来。
殷棠强行把那瓶生骨魔药跟一系列瓶瓶罐罐止血药剂给小崽子灌了进去,看见小孩身上的伤口以缓慢但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长好,满意地点点头。
她一手提着委屈的魔花,一手提着小狗崽子一样的以撒,抬步往魔塔走去。
依然被倒吊在幽暗树下的巴布跟纳尔:hello?请问还有人记得我们吗?魔女,魔女在吗?有人吗?啊啊啊啊别过来!
!
!
……
“怎么感觉不太对劲啊……不过应该不会喝死人吧……”
殷棠蹲在地上将魔法书翻得哗哗响,一手往边上煮沸的坩埚里丢着不可名状的诡异药材。
虽说如今世人提起魔女,首先想到的除了她们猝不及防的黑魔法手段与诅咒,就是那些稀奇古怪的汤药。
但话又说回来,众所周知,殷棠是魔女这个团体里异类中的异类。
——开玩笑,就算不提那令人发指的专八成绩,她当初的魔药课也是惊人到另外某个世界位面中某位头发油油男巫见到都掩面不忍直视的程度。
现在再从床底下翻出那个早结了几十年蜘蛛网的坩埚,能维持住不炸已经是万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