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的眼睛似乎睁大了一些，黑色瞳仁更明显了些，而后冷哼了一声：“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

太宰治坐姿优雅，眼光一变。

“您是故意被抓的吧？”

“是。”

“之前也是故意带小白也就是你面前这位进你的领域？”

“没错。”

“你想告诉他什么？”

“高桥英子的事你们不是已经知道了。”

“你想说的不止高桥英子吧？”

几番犀利的问答后，玉婆婆在这个问题前顿了一下：“我只给他说。”

她伸出手指向伊佐那社。

太宰治干脆地站了起来：“那我离开，你们聊。”

“不，我说不出来。”

“您什么意思？”

伊佐那社缓缓问道。

玉婆婆拿拐杖敲了两下地面，整个人的状态散了下来，似乎在回忆某个远古的画面。

“就像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状态一样，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我既有莫名的能力，又会生老病死，只是一直记着有些事情要说出来，但那些事情只有我的领域知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您可以再让我进一次您的领域吗？”

伊佐那社应势而言。

玉婆婆叹了口气：“不能，我现在已经控制不了它了。”

说着，玉婆婆伸出一直缩在袖子里的手臂，她手臂上的肌肉松软，上面有一条条的纹理像是一根树干。

她用另一只手握住了那条手臂，整个人振动一下，而后虽然伊佐那社和太宰治身体上感觉不到什么不同，但这个房间的确发生了肉眼可见的变化。

房间的构造不变，但里面的凭空多出了沙发和花盆等物品，还多了扇窗户，他们从窗户往外看，外面已经和酒店外的情景不同了，但当伊佐那社的身体探出窗外，看到的又是外面本应有的模样。

“其实我的领域一直围绕在我身边，我时而在其中，时而被它排除在外，连我自己都不一定能进去，不要说你们了。”

玉婆婆说完，他们知道这条线索大概是被锁死了。

他们与玉婆婆告别，离开了看似酒店实则为监狱的地方，离开前太宰治问了玉婆婆最后一句话：——

“您为什么要故意被抓？”

玉婆婆却笑了，很容易感觉到她是发自内心：“我想知道自己能不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