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左右下了点小雨，裴翡出门去酒吧上夜班的时候并没有带外套和雨伞，索性缩在了店里给朴智旻打了个电话。

“快出来吧，我就在门口等你。”

青年像是早就在等着电话了，刚拨通就被接起，对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倦，或许又是因为电话连接有些失真的缘故，裴翡晃了晃因为酒精不太清醒的脑袋，胡乱应了几声。

朴智旻就在站在酒吧的马路对面，青年站在雨雾中没有撑伞，一只手指间明明灭灭的夹着的是香烟，另一只则是拿着外套，他垂着眼睛，长长的睫羽上挂着水珠，裴翡就站在马路的另一边，笑着喊了一声朴智旻的名字。

青年似乎终于听到了他的呼唤，微微抬起眼，眼睫上的水珠就这么滴落下来。

好看的要命。

裴翡就靠在路灯上朝着朴智旻吹口哨挑眉，流畅自然到像是做了无数次的坏男孩一般熟稔。

接着裴翡就因为喝了太多酒在街头昏黄的路灯下的垃圾桶旁吐了个昏天暗地，朴智旻几下就快步穿过马路给他披上了外套蹲在旁边给裴翡拍着后背顺气。

“怎么又喝这么多？”

青年在旁边帮着拧开了一瓶刚从便利店买来的矿泉水递到他眼前。

“酒能当水喝是吗？”

朴智旻声音很平淡的问着裴翡，裴翡顺着青年苍白的手指向上看，朴智旻正逆着灯光看着他，一双半垂着的眼睛里是潋滟的水光，虽然皱着眉头但整个人看起来都软和颓气的不行。

倒像是像一只生气的团子。

裴翡接过矿泉水漱完口，又趁着青年愣神的间隙，猛的扑到了对方的怀里，朴智旻却像是早有准备一般伸手搂住了他的腰，另一只手还抓住了他差点拖到地上碰灰的外套。

只是那瓶矿泉水就没那么好的待遇了，被裴翡脱手扔掉滚落在了旁边湿润的并不平坦的沥青马路上，发出塑料瓶碰撞的脆响，又顺势滚出一截距离，流淌出一大片水痕。

“怎么了？”

朴智旻偏头低声问着，伸手理了理裴翡凌乱的发丝，发现了后脖颈有些长的黑色碎发下好几个不同口红色号的唇印。

朴智旻垂着眼睛抬手，用指腹一一擦去了这些痕迹。

裴翡搂着朴智旻的脖子，用柔软的脸颊蹭他的细软碎发，因为喝了酒声音变得黏腻又沙哑的喊他的名字：“朴智旻朴智旻。”

朴智旻就像抱小孩子一样把他抱了起来，往他们俩住的公寓走，裴翡趴在他的肩膀上一遍又一遍的喊他的名字：“智旻”

“知道了。”

青年不厌其烦的再一次回应裴翡的呼唤，半路又叹了口气：“以后别喝这么多了。”

顿了顿又补充：“也别总让那些女人亲你我不喜欢。”

裴翡就搂着朴智旻的脖子笑：“不亲怎么养活我自己和号锡哥的药钱呀？智旻哥养我吗？”

不远处开着半夜才摆出来的烧烤摊，烧烤的香味被风吹散铺满了整条街道，不时有汽车掠过，还有雨水沾湿地面才出现的泥土的味道。

“智旻肯定愿意养我对不对？但是我不愿意。”

裴翡撑起身体，因为喝酒泛着水光的蓝眼睛，像是雨天里被淋湿皮毛的流浪猫，又半眯着眼睛撅嘴要去亲朴智旻脖子左侧上的痣。

裴翡的声音又轻又软，温热的呼吸全都喷洒在朴智旻的脖颈处：“我已经拖累哥很久了，我不要再变成那样的人”

“哥知道亲一下，那些女士会给多少钱吗？能够两天号锡哥的药费只是亲一下而已亲一下而已”

朴智旻没回答，听着裴翡自己像是洗脑一般的重复着那几句，只是像抱怨一样说着裴翡喝酒吐了就来亲他，一边又腾出一只手按住了怀里喝醉了的青年的脑袋微微仰头吻住了裴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