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莉娅安慰地发现，小汤自愈能力极强，前半夜还烧得火炉一般，天亮时已经趋于正常，躺在床上安静地睡着了。

她总算放下心来，理了理凌乱的的头发，给他盖好被子，轻轻拨开他沾在脸上的碎发，和汤姆无声无息地退出去。

里德尔夫妇第二天早晨看见她有些尴尬，午餐吃得相当压抑，但也没有多说什么，看样子算是默许了，这件事总算暂且揭过。

此后两天她安详了许多，每天陪小汤玩玩，和汤姆聊聊，插科打诨浑水摸鱼，她悠然自得地体会到咸鱼的快乐，心满意足。

直到三天后，汤姆把她叫到书房。

他灿烂地笑着，轻快地说：“亲爱的，我有一个好消息。”

塞西莉娅背上腾起一阵恶寒，直觉对她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她硬着头皮问道：“什么消息？”

他愉快地说：“镇上的寄宿学校不久后开学，我们可以把他送过去了。”

塞西莉娅叹了口气，她就知道。

“可他才四岁半，汤姆，学校教育不是从五岁开始吗。”

“哦，关于这个，半年而已，塞西莉娅，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扬起眉毛，“真不用在意的话，为什么等五岁半再送过去？”

汤姆挂上更加温柔的笑容，眼底温柔得像荡漾的水潭，迷惑性极强，“当然是为了他考虑，想想看吧，如果明年再送，他会比周围的同学大上半岁，在他看来，周围人岂不都是一群幼稚鬼，”

他把手放在桌上交叉，好像很担忧地说：“塞西莉娅，我担心他会没有伙伴，我光想就觉得太孤独了。”

“为难你考虑周到了，不过你不用操心这点，”

她微笑着说：“他就算现在去也是看其他人都是幼稚鬼，而且据我所知，他在孤儿院就一直一个人孤立所有人，都习惯了。”

“所以我认为他需要再努力一点，”

汤姆认真地看着她，眼神无比真诚，“人人都需要朋友，孤僻不是什么好事。”

塞西莉娅很想吐槽这是天天横行霸道人缘奇烂的人该说的话吗，为了不伤及汤姆面子，她不留痕迹地眼睛上翻了下作为替代。

“又是私生子，又是心情孤僻，还是在孤儿院长大，现在去才会被孤立吧，况且你不是从小一直请的家教吗——你推卸责任的态度也太明显了。”

汤姆笑容有点挂不住了，他还想说服她，“不会的，那群孩子抄他作业，巴结都来不及。”

“那倒不一定，”

塞西莉娅抿嘴一笑，悠悠地说：“他识字量倒是差不多够了，但你考虑过其他科目吗，地理，历史，还有数学——这些其他孩子都有可能提前接触，可你不能对孤儿院的教育报什么希望，对吧？”

“他很聪明，我相信他可以。”

他说，然而语气透着一股怀疑，似乎他自己都不相信。

“不，”

她笑得更明媚了，“预科的魅力，你不懂。”

看着他笑容瞬间消失，微怒地扭向一边，塞西莉娅走过去趴在椅子背上，搂住他的脖子，眨眨眼，“他要是成绩太差了，不也给你丢人？不如这样吧。”

“什么？”

汤姆斜眼瞥着她，没好气地说。

她诡秘一笑，“要是你能在开学前把一年级的内容都让他弄明白，我就赞成提前把他送过去。”

她想了想，补充道：“反正现在不教，开了学周末还需要周周辅导功课。”

“”

汤姆顿了顿，回忆起自己以前学的内容，距离开学还有半个月，只是一年级的知识，也许不难？

他松了口气，掰开她的胳膊，好像生怕她反悔，迅速说道：“好，一言为定。”

然后在第七天，汤姆开始怀疑自己决策的正确性了。

他已经以很快的速度把一年的内容灌给了小汤，并发现他的词汇量很高，起码语文上问题不会大，却在其它学科上知识匮乏的令人发指。

“解释一下，为什么四乘三会等于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