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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家二楼书房内,郁安巡穿着中式的成套褐色夏衫,正在给屋内的盆栽挨个浇水。
门没有关,郁澈在门外敲了敲,喊了声“爸”
。
回头看她,郁安巡声音洪亮:“进来坐吧。”
郁澈从前对花花草草并不感兴趣,她没有精力照料和欣赏这些生命。
读书的时候力求最优,一路埋头读完,上班亦是一丝不苟,以免误人子弟。
但林知漾喜欢,她自诩有超能力,常跟一些花花草草聊天,自问自答。
上次在淮大路过一颗有三百年历史的古银杏树,林知漾单手撑在树干上,好声好气地说:“你算宫里的老人了,我跟我女朋友,今天来让你见证一下。”
“什么,你说我俩天造地设?这是必然,谢谢。”
郁澈站在一旁,觉得这人可爱又神经质。
由桌上几盆寻常的盆栽联想到林知漾,这份不专心被郁安巡拽回来。
“学校放暑假了,你近期没什么事情了吧?”
虽是问句,说出的话却沉甸甸的,含着不容置喙的叙述口吻。
郁澈端坐在冷硬的木椅上,“看书,写论文,准备新课程。”
“这急什么,才放假,也要喘口气。”
郁安巡支持她上进,却不想她生活里只有劳碌。
“前两天,我梦到你们妈了。”
说起亡妻时,他一贯严肃的语气柔和了一大半,连浇花的动作都更轻柔。
亡妻离世十八载,他未谈未娶,怕的就是哪日梦里见到无言以对。
在听见母亲时,郁澈平静到冷漠的表情出现松动,“妈妈有说什么吗?”
对她的反应还算满意,郁安巡放下洒水壶,拿起桌角的巾帕擦净手,再叠端正放回原位。
“她啊,爱操心,交代我对你们和蔼宽容些,好像没有她护着,我就对你们不好一样。”
妻子离世之前,郁安巡的脾气比现在大,常会在家里训斥三个孩子,从家规教到校规。
郁诚作为他唯一的儿子,初中叛逆那两天,天必挨一顿暴打。
但自从他们妈去世,郁安巡的脾气被束上大半,在家里再不那样武断。
他自觉地将父亲与母亲两种角色融合,再没有人来疼和护他的孩子们,他又怎么舍得像从前那样打骂。
郁澈动容,面上漫起伤感之色:“我很久没梦到妈妈了。”
初高中的时候总会梦见,看见同学的妈妈来送饭或者送钥匙,要暗暗羡慕许久。
父爱与兄长姐姐的爱护,终究不能与母爱相比。
再后来,她脑海里妈妈的模样渐渐模糊,要靠照片来记清楚她的每个神态。
梦见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少。
心灰意冷、走投无路的那几年,郁澈反复假设,如果她妈还在,是不是不会这样对她。
不会欺负了她,还要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妈妈的心没有那么狠,她会护着她。
郁安巡坐到她旁边,将茶壶里泡好的茶倒了两杯,“你梦不见,是你离她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