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起来好像很高兴？

江慕遥望着镜子中的笑得肆意的alpha，脸上流露出费解的神情。

她不能理解季迁羽的想法和反应。

无论是她的笑声，还是脸上志得意满的神情，又或是腰间那只牢牢将她控住的手，都令江慕遥感到很不适。

江慕遥长这么大只对一个alpha动心过，在两人感情最好的时候，她幻想过和季迁羽走到最后，想过自己走到什么样的位置、在多少岁的时候向父亲江启争取自己的幸福。

只是八年前突如其来的变故改变了那一切。

什么都没了。

幻想中的那一丝可能性像是童话里最美丽的泡沫。

美好，一戳就破。

两人不仅没有走到最后，分手的场景还格外的不好看。

她到现在仍然清楚记得，那天季迁羽的神情，她脸涨的通红、眼睛含泪，最后却沉默地低下头，慢慢收回那只想要抓她的手。

季迁羽是她前十九岁的惊喜，是上天赐予她最特别的“礼物”

，也是江慕遥最难忘的一段回忆的缔造者。

只是她是江启的女儿，她身上肩负着江家的未来。

江慕遥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不允许她为了一个alpha放下一切。

她难过，她遗憾，她痛苦，但也仅此而已，沉溺于过去不是她的风格。

她的目光永远是落在未来，那里才是她前进的方向。

和季迁羽重逢以后，她在两人的相处中慢慢发现季迁羽态度的矛盾、情绪的反复。

她注意到季迁羽掩在冷酷表情下的眼神，发现了她行为中偶尔乍现的攻击性和疯狂。

父亲说：保持足够的理智就可以发现季迁羽的弱点。

江慕遥觉得自己已经发现了。

只是发现的不是季迁羽的弱点，是自己的弱点。

或许是她对季迁羽浓厚的亏欠，才纵容季迁羽走到现在这一步，甚至不惜拿自己的婚约来报复她。

为什么她会和季迁羽走到这一步？不能再继续了，错误的轨迹需要修正。

既然季迁羽做不出决定，就由她来做好了。

至于江家……一个延续长达百年之久的世家是不会那么轻易的倒下，只是爬起来的过程无疑会更困难。

江慕遥迫切的想要结束这一切，甚至愿意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只是她没有意识到的是，她现在的所作所为也不符合她惯来遵循的“理智”

。

季迁羽听见了她那声悠长的叹息，轻轻抬手触碰江慕遥的下颚，让她和自己一样，看向面前的镜子，动作极尽轻柔而缠绵，亲密的呼气打在江慕遥的耳朵上。

她另一只手握着江慕遥的纤腰，问道：“你不愿意？”

女人就像听见了什么笑话，只不过唇角勾起的弧度很是嘲讽，她望着镜子中熟悉又陌生的恋人，对方彰显占有权的举动纳入她的眼底。

她清楚季迁羽想要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想在她身上找回曾经丢失的自尊，以占有她、支配她甚至折辱她等方式平息内心的愤怒和不甘。

江慕遥目光平静，“你知道我的答案。”

季迁羽望着镜子，没有错过江慕遥细微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