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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弋倒了杯茶，茶叶在杯中慢慢化开，一股茶香弥漫开来，他抬起琉璃杯浅浅饮了一口。

“本王记得，过几日便是东方鸿的生辰，你可以在他生辰之日下点功夫。”

“我正有此意，看来王爷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让玉衍值得关注的，便是东方弋依然记得东方鸿的生辰，记得清清楚楚，他们以前，也会庆生吧，东方弋是多久没好好过个生辰了。

不，是连帮他过生辰的人都没有。

“东方鸿最喜欢征战沙场的快感，最喜欢兵器，他希望有朝一日，一统三国，便一直行军打仗，你要拿什么贺礼来博得他的关注。”

玉衍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卖了个关子。

“这个嘛……我自有办法。”

东方弋虽然好奇，但也没有刨根问底，依然在饮着茶。

过了一会，玉衍发现东方弋的不对劲，他后几次喝茶的姿势有些怪异，仿佛在遮掩什么。

她预感到了什么，慢慢走过去，东方弋依然垂着头，她拉过他执着茶杯的手臂，而后便愣住了，一看手上的茶水便明白了，那哪是什么茶水，分明是茶与血的混合。

他根本不是在喝茶而是在吐血。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东方弋也不在掩饰了，他不过多解释，只是淡淡一句：“别在意。”

“多久了?”

玉衍皱紧了眉头，早知道他的病情严重，命不久矣，没想到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了！

“最近半个月才开始恶化的。”

他放下装着一碗血水的茶杯，抿了下嘴角的血，那一霎他的眼神变幻千端，冷漠……无奈……感慨……尘埃落定。

他又突然咳了起来，本来只是两声，但随后，却像是停不下来一样，玉衍一急，上前伸出手来扶住了他，咳声越来越烈，她轻抚东方弋的背，直到咳声渐停，东方弋摊开捂住嘴的手，手里是触目惊心的血。

原来他刚才一直在压抑着病情，现在这种状态，应该才是他本来的样子。

东方南犰也被吓得愣住了，他站起来，张望着那边无法动弹。

“我没事。”

东方弋是个要强的人，他伸手推开了玉衍，扶住了书桌，一头银发散乱，手上的血滴到了桌子上，他始终垂着头，不然人看到他的样子。

“我没事……”

他的意识似乎有些模糊，淡淡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固执又倔强，就如他等了十一年，等到生命的尽头一般。

这个样子还能叫做没事吗，怎么会有这么倔的人！

玉衍有些恼火。

她抓着东方弋的肩膀，把他扶了起来靠在墙上，本来以为他会反抗，没想到他的手一离开桌子就没有了力气，骨头软得像是要散了一般，他的眼睛微微睁着，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去。

玉衍伸出指头按在他的眉心上，口中念念有词，是人皆有气，一旦气数已尽，人便会死去，为人渡气虽然会损耗自身的功力，就算她的体质特殊，渡气不超过条件的情况下，七日便能恢复，但也会对自己造成伤害。

师父虽然警戒她不要给人渡气，但现在，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救人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