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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南雁依然用全力跟她对招，但他感到奇怪。

这个人……

已经是极限了吧？

但为什么应付她还是这么吃力，看着她布满血丝的眼睛和浑身的血痕，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道道凛冽的寒气，他的心里突然有一丝异样划过，就连气息也变得紊乱。

月光泠泠澈澈的洒下，似乎和她那带有银光的剑容为一体。

“九天有命，上奉玉清，促召千真，俱会帝庭，七神秉钺，天锋右征，挥剑前驱，焕掷火钤……”

她这是在念剑诀？

孤南雁一愣，声音犹在耳边轻言，不知道为什么这声音不像是从耳朵听到的，更像是直接刻在脑海中，就算捂着耳朵都能听到，正听得入迷，他突然发现他动不了了，像是被锁链拴住般。

手上的剑如千斤顶一般重，怎么使力都抬不起来。

再一抬头。

白衣公子已经化为一道影子，所到之处，都留下残影，让人根本看不到她的真身。

这可不像是受重伤的样子，莫非她是想鱼死网破，拼到这种程度，不要命了吗。

孤南雁顶着威压以自身的元气反抗，试图破解现状，他的额头冒出了细汗，头一次，觉得自己可能会败。

玉衍抓紧了剑柄，她以疾影般的速度到了孤南雁面前，扬起手就把剑挥过去。

这一招，几乎达到了她毕生武学的颠峰，一旦使出，就会抽空所有的力量，而现在，她的力量早就快到极限了，这一剑之后的后果她没有多想。

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以他们为中心，四周黑白气流相缠形成强大的风压，这一战，惊世又罕见。

众人都被风沙迷住了眼睛，一阵尘土飞扬之后，白衣公子手上的剑竟然碎了，而黑衣公子的剑抵在她的脖子上。

看来胜负已分。

不知道为什么，众人都有些惋惜，更警惕的看着那黑衣公子，杀人那两个字他们怎么都不敢想，这么一位出尘绝世的高手，可不能就这么陨落啊，所有的人内心都变得紧张，好像那剑，是抵在他们的脖子上。

还好在最后一刻破解她的压迫，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头一次遇到差点要了他命的对手，孤南雁抿了下嘴角的血，心脏因为紧张在扑通乱跳，刚才的心情还久久没有恢复。

“孤南雁……”

站在她对面的玉衍缓缓唤了他一声，声音低沉，轻得几乎听不见，她抬起头，眼神失了之前的狠决，变得似乎蒙上了层水雾般朦胧。

她元气殆尽，已经超出了身体的极限，现在光是站着，就用了全部的意志，她抬起满口是血的唇，慢慢道。

“我虽会死在你的手上，抛开恩怨，我还是想劝你一句，你也是生人父母，别再做坏人了，待韶华不再，孤灯浊酒，伤了自己，也负了别人。”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凤目几乎闭着，减少了凌洌，她踉跄着退后了一步，似乎最后一刻都想挣扎，可惜再也使不上力了。

薄光寒寒，夜风冷冷，残月已起，天上人间，灯火闪闪，似梦一般。

意识……，越来越模糊，周围狂乱而眩晕，人声哑然，她再也站不稳了，之后……，脑子变成了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