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泽沉默了。

他默默注视着对面一脸无辜的方玉斌，恨不得把方玉斌的脑袋打开看看他究竟在想什么。

除夕夜里，旁人家里张灯结彩，沈星泽心里哇凉哇凉的。

他捂着胸口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扑过去揪住方玉斌的耳朵。

方玉斌被抓着耳朵，声音一下子就提上来了。

“你干嘛？”

方玉斌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你揪我耳朵干嘛？我帮你出气你还揪我耳朵！

过分！”

“你是帮我出气还是帮自己出气呢？”

沈星泽气得不行。

“又不是我男朋友！

当然是帮你出气！”

方玉斌大声辩解。

沈星泽努力压下自己的脾气。

他发现自家父母和方家父母全都悄咪咪的注视着他们两个的方向，似乎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沈星泽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憋过去，他拽着方玉斌的耳朵，压低声音问道：“你和我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

自从方玉斌意识到自家的生意不是钢铁城墙坚不可摧以后，便开始跟着父亲做事。

他的脑袋不算笨，再加上后面还有亲爹兜底，方玉斌成长得很快。

他最近才开始接手上百万的生意，而父亲也把和聂家合作的小项目丢给他练手——“你之前不是和聂景玩得挺好的吗？”

“……”

方玉斌虽然有点无语，但最终还是接手了。

原本这个项目是轮不到聂景亲自过问、签署合同的，但是聂景和方玉斌在对对方看不爽的这件事情上达成了出奇的一致——他一看到方玉斌的名字，立刻就决定亲自会一会方玉斌。

两个人一到酒店，看向对方的眼神就充满了虚伪，聂景格外高傲的伸手与方玉斌握手，而方玉斌则笑得极其虚假、不加掩饰。

“聂总还亲自来管这么小的生意啊？我以为能入得了聂总眼睛的都是千万级别的大生意呢。”

“生意做多了就知道了，千万，上亿的项目都是少的，而公司最中坚的业务还是这些中流的……”

聂景睁着眼睛说着瞎话——谁都知道，强大的公司往往都是靠着一个或几个可持续性的项目的收益来保证其他赔钱项目的亏空不至于影响到公司的进程——但聂景猜方玉斌不懂。

方玉斌真不懂。

方玉斌输了一轮。

他这个人心眼小，脾气大，看着聂景皮笑肉不笑，心里就憋着一股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