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睡得并不沉，换班时，听到动静，在卢一崖胳膊上蹭了蹭，半睁着眼往杜南方那边扫去。

刚才在石堆那里，苏格发现了石堆上雕刻的纹路，那些纹路，他看到杜南方画过。

进入这个世界的第一晚，杜南方坐在火堆旁时，手里拿着一根木棍，在地上划来划去，当时谁都没有留意。

他和卢一崖灭掉火打算跟着刘老头进村时，他无意瞥见了一眼。

之后在刘老头家里，杜南方一直都在充当一个引导他们发现异常的角色，比如牌坊上的痕迹、房间里掉下来的粘稠东西。

刚想要动作，被卢一崖的手拍了拍胳膊，暗示他别动。

苏格怔了下，不由得侧耳听着周遭的动静——难道说杜南方有什么动作？

意识到什么，苏格呼吸变了变，抓紧了卢一崖的胳膊，像是在询问发生了什么。

卢一崖会意后，握了握他的手。

杜南方其实并没有什么动作，只不过卢一崖发现了杜南方状态更奇怪了，比起之前的样子，似乎在有意寻找什么一样。

怀疑对象从齐思雅转变成了杜南方，卢一崖有些不太确定，但目标转变之后，卢一崖倒是把杜南方之前的一些行为给串联在一起。

“卢哥，那个蝴蝶碎片到底是做什么用的？为什么——”

杜南方抱着膝盖坐在那里，表情迷茫，“为什么大家都在抢那个东西，是因为那东西可以带我们离开这里吗？那岂不是在让我们自相残杀。”

闻言苏格有些惊讶，为什么杜南方要这个时候开口和卢一崖说话，明明卢一崖现在哑了。

苏格刚要动作，就听到卢一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声音很哑，像是有一块烙铁磨破了喉咙的错觉，让苏格忍不住想起了那些几近失声的嗓子。

“蝴蝶碎片只是一个道具，最终能不能成功谁也不知道，每个人需要的也不一样，或许——”

卢一崖盯着杜南方，“他给你的，不就是你需要的？”

杜南方怔怔看向卢一崖，“那和你们在一起，我岂不是永远拿不到蝴蝶碎片了。”

“每个人得到的途径不一样，就像是每个剧情世界，每个人走的路也不同。”

有人选择了捷径，有人选择等待，还有人选择主动出击，不都是不一样的路径吗？

苏格从两人对话里逐渐明白，卢一崖在试探杜南方。

金色蝴蝶碎片在休息站的时候，卢一崖大致和杜南方说了，两边的情报应该是互相交换，那一块碎片是怎么来的，杜南方比谁都清楚。

桐生临死前交给他的，在那之前，杜南方根本不知道金色蝴蝶碎片的存在，又怎么会知道大家都在争这个东西。

当时卢一崖可一句没有提过这个，甚至连金色蝴蝶碎片的来历都没有提到。

杜南方能知道，那才有鬼了。

“今晚的夜还真是长，也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样。”

杜南方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抬起头看向那片空地，“不知道下一个被献祭的人是谁。”

闻言卢一崖眼神变了变，“你今天和豆豆是一组，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豆豆会忽然掉到井里？”

“我不知道。”

杜南方摇头，“我们原本去找酒，到了那户人家，豆豆忽然说自己很口渴，就先出门到院子里走动，才一会儿，我就听到她一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