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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褚念的眼中看不到任何的情绪，不知道褚念是不愿意给他们任何表情，还是说他内心中已经完全不在意他们了。

妈妈看到这样的褚念，总是回想起刚刚回家时候的小念，那时候的褚念虽然小心翼翼，但是眼睛总是亮晶晶的，尤其是他们两个对褚念好一点点的时候，褚念都会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好像不敢相信会有人对他这么好，然后会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那样子的褚念，可能他们这辈子都没办法再看到了吧。

妈妈还想说什么，可是褚念却说要出门了，没说要出门干什么，没说去哪里，好像这句话的目的不是为了通知他们要出门了，而是礼貌的暗示他们，让他们快点离开。

爸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张了张嘴，最后只能无力的闭上。

回去的回去的路上，妈妈几次忍不住落泪，爸爸被她这样子吓坏了，不停地安慰她，但是没什么用。

“都怪我，”

妈妈说：“如果当初苏洛程回家，我就把他赶出去，不听他说什么，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不是，都怪我，我轻信了苏洛程的话，如果当初我不去找念念说那些话，也不会发生现在的事情。”

爸爸说着抽了自己两嘴巴，还觉得不解气，“我怎么这么的笨。”

妈妈不想听他的声音，听到他的声音都觉得厌烦，“当初我生他的时候，是咱们家最穷的时候，我那时候连补身子吃个鸡蛋都吃不起，钱全给了苏洛程买奶粉，本以为自己多吃点苦但是孩子能健康成长也是好的，结果这苦全是为了别人家孩子吃的，自己的孩子却被人虐待着。”

妈妈越说越觉得不甘心，觉得委屈，觉得怨恨。

爸爸拉住她的手，“这一切都怪那家医院，把孩子抱错了，我就去找律师起诉那家医院，让他们赔偿。”

“这点赔偿怎么弥补的了我付出的这么多年的母爱，”

妈妈甩开他的手，她现在脑子里就只想报复苏洛程和他的父母，“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

褚念偶尔还是会接到爸妈的电话，他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跟他们简单的寒暄几句，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他不会像刚回家那会，有什么事都会想着跟家里人说，不管是遇到困难了还是有趣的事情，他都会说一下。

他从小就没有跟家人们亲近的机会，但是他看过电视剧，看过书，知道别人家应该是什么样的，所以他就照着他期望的家庭关系跟父母相处。

可是现在他才发现当初的自己有多么的蠢，他把那两个人当家人，可是对方只把他当做替代品。

所以他便不再跟他们多说什么，对方打电话来，他就随口敷衍几句。

他心里还是不好受的，可能大数据就是这么厉害，他跟爸妈关系闹僵之后，网上总是给他推荐这种跟爸妈吵架的微博和视频。

他记忆最深的就是在一个跟父母吵架的视频底下，有个网友回复视频说：“人总是有那么一天，跟父母从无话不谈到无话可说。”

这条回复底下又有很多网友认同他，有的人说小时候他总是被别的小朋友欺负，回家哭着找爸妈的时候，爸妈却说这么点事，哭什么哭。

有的人说小时候别人冤枉偷了东西，他回家跟爸妈说，爸妈居然也觉得他偷了东西，从那之后他也不愿意跟爸妈说话了。

还有的人说他小时候被亲戚猥亵了，告诉爸妈之后爸妈还觉得他丢人，让他瞒住不要说出去，甚至爸妈还对那个亲戚很好，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从那时候起他跟爸妈也变成了陌生人。

褚念看了好多好多，看多了麻木了，觉得自己这也算不了什么大事。

可让他回家，他又不敢了，他们能对他这样一次，就能第二次，第三次，他本来就是胆小的人，害怕再来一次，他承受不住。

他在家教了几天陆少城写字用筷子，期间还去做了次产检，生活过的很平淡，没什么滋味。

后来陆少城去出差了，褚念的生活就变成了上课、放学、吃饭、睡觉了。

上次他订的那个医院的事已经分下去，采访的采访、写稿子的写稿子、剪辑视频的剪辑视频，就快到尾声了，褚念闲下来了，他去找社团的社长问有没有什么事可做，他们现在手里头都有自己要调查的东西，问问有没有什么活可以分给他。

社长想了想，“你去学校当宿管吧，或者食堂打饭之类的都行。”

褚念：“？？？”

社长：“听说咱们市有所学校被爆出来有老师猥亵学生的事件，但是没有证据，曝光出来后那几个老师不仅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受害者还被网曝了，网友们被带了节奏，心疼起了那几个老师。”

褚念：“怎么会有这种事？”

社长：“当然，这也是我主观的想法，事情到底怎么样，还需要调查才行。”

褚念：“那个受害者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