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

王达困倦地吸了吸鼻子，六哥活蹦乱跳地围着俩人的腿边跑，口水蹭上了整只手，尾巴快要摇出朵喜气洋洋的花。

“嗯。”

宋北生点点头，随意地靠着车站路口的小店拐角招牌，上下扫了他一眼，挑了下眉问，“昨晚上没睡好？”

“跟瘦猴他们几个打游戏呢，飞天老板组了个网吧赛，”

王达说到这个来了点劲儿，语气陡然兴奋了很多，“我跟你说！

就他妈的我，我还有金链，把他们打的是自己名儿都想不起来了……就是后来，啊，你知道吧，粗眉没发挥好……”

“反正就输了呗。”

宋北生看着他，不轻不重地往上扯了下嘴角。

“嗨，那不重要。”

王达无所谓地摆了摆手，“电子竞技嘛，输不输的是重要的，但主要的还是兄弟们都开心。”

“这个回头说。”

宋北生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没什么耐心听他说这个，“有点事儿，能帮个忙吗？”

“啊，哦……什么事？”

王达愣了下。

“有些东西到货了，跟我过去一趟吧。”

宋北生看了他一眼，“开车去，我现在没车。”

“就在这儿。”

下了车之后又走了一段路，最后在一个乱的跟工地似的货场外面停下，宋北生指了指门口摞着的东西，“就这些。”

“生哥。”

王达顺着往里看了眼，接着一脸没睡醒地扭头看他，语气困倦得都快超脱世俗了，“我好困啊，真的很……”

话还没说完，宋北生就看他先打了个哈切，嘴张得很大，哈切打得非常保质保量。

然后他还在哈切的间隙里，无比坚强地接着含糊问：“你有病啊，昨天还是今天的是受什么刺激了啊？”

“就让你搭把手。”

宋北生皱了下眉，“话多。”

听听！

你听听这话是人说的吗！

王达目瞪口呆地瞪着他，哈切打到了一半就不会接了，嘴要张不张地，说话有些结结巴巴：“搭，搭把手？”

“就搬几块东西哪儿那么多事。”

宋北生啧了一声。

“几块？”

王达震惊得都不困了，奋力地抬手指着地上摆着的那一堆木头，边上还垒着一小块各种奇形怪状的砖瓦，语气简直是要震惊出了十几层楼，“几……你再说一遍几块！”

“搬个三趟肯定够了。”

宋北生说。

“你一大清早的不睡觉……”

王达看看地上堆着的东西，又看了看宋北生，双目失神地有些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