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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北走进渝林巷巷尾的PardonBar时,谢祁延正坐在吧台前喝酒,平直清瘦的背影对着门口,略显寂寥。
九点刚过,往常这个时间这家清吧里挨肩叠背全是人,但四个小时前老板发通知说店里的空调坏了,暂停开放一天,说暂停开放,除了谢祁延外,店里还有一堆高中生模样的少男少女,聚在一起吆五喝六地玩着桌游,要不是进门时那股扑面而来的热浪,钟北真怀疑空调坏了这事儿是老板在唬人。
他走到谢祁延身边坐下,点了杯Old-Fashioned。
“你也心情不好来买醉。”
谢祁延目不斜视地盯着杯底的那枚青橄榄,问他。
钟北一把勾住他的肩,“不愧是打小的交情,猜的真准。”
谢祁延嫌弃扯开肩上横着的手臂,眼神锐利地指出:“你这么单纯的男孩子,什么事都写朋友圈了,犯得着我猜?”
下午钟北在朋友圈发了张基金图,叫嚣着能不能来个人帮他把那玩意儿染成红的。
“……”
谢祁延人五人六的的外表很具迷惑性,容易让人忽略了他即便身死心死嘴巴都不会死的本质,钟北经年累月习惯了,笑笑:“要不我俩还是一块去普济寺找大师给瞧瞧吧,自从上大学以来就水逆的厉害,我怀疑有人给我俩下了降头。”
他最近把大学期间的理财基金赔了个底掉不说,零花钱还折进去一半。
谢祁延更惨,大学前整个一人类高质量富二代,学习好性格也将就,进了大学后判若两人,像迎来了叛逆的青春期,在摆烂这条路上一路纵横驰骋,日子过得又颓又丧,眼下已是恶名远扬,圈子里有不少人在背后议论,说谢家大少早晚要出事。
钟北把这话转述给谢祁延的时候,这位混不吝地表示:“哦,那我中午出门不就得了?”
把钟北气得血压飙升。
谢祁延觉得钟北说这话才像被下了降头,根正苗红的社会主义接班人也好意思搞封建迷信这套?
他胳膊被碰了一下,钟北啧了一声,“给个反应啊?”
“给了啊,”
谢祁延头也没抬,反问,“刚翻白眼你没看到啊?”
钟北:“……”
哪天自己年纪轻轻被测出高血压,功劳一定全是谢祁延的。
店里唯一的一位酒保把调制好的Old-Fashioned送过来,钟北接过后直接仰头狂饮,喝完又豪情万丈地对酒保说:“再来一杯。”
“就你那聊胜于无的酒量,少喝点,”
谢祁延瞥他一眼,淡着嗓音继续,“还有,别指望睡我那儿。”
钟北:“说的跟我多稀罕去你那儿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