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达数秒的沉默。

“嘿！

说话啊你倒是。”

沈清倦睨她一眼。

她不知道私生饭是什么，也一点儿不好奇，轻扯了下嘴角，温温和和一张假面，“我看您还是先洗把脸吧。”

余嗔狐疑看她好几眼，也觉得视线发白。

——卸妆油糊的。

她说：“你给我等着啊，别想跑我告诉你。”

沈清倦没回应。

余嗔这把脸洗得飞快，期间正要从口袋里掏自己的便携洗面奶，手一滑，袋装洗面奶就掉到了地上。

她暗暗骂了句街，一节一节蹲下身子，生怕这个跟踪狂私生饭拍下自己的丑照，卸妆油将眼前糊成纯白一片，她找得艰难

沈清倦眼睁睁看着她十分诡异的一寸寸蹲下身子，缩着肩膀眯着眼，跟失了明的紫薇似的，手探寻着地面，一边还十分警惕，时不时抬起悲愤的脸往她的方向“看”

一眼。

沈清倦：“……”

余嗔说：“你可他妈别偷拍我，我告诉你，我可记住你脸了。”

“还骗我吃蓝莓，真损啊是，什么缺德人”

她这边逼逼赖赖，没注意身边落下道黑影，清落落半蹲下，将那包袋装洗面奶递了过来。

洗面奶冰凉袋身触到她手背，头顶上方落下道温和声音：“您接好了。”

余嗔被她这番操作整傻了：“哦哦。”

她攥着洗面奶站起来，一边起身一边嘟囔：“还挺正常一人，非当什么私生饭”

话里话外的可惜，配着沈清倦闻所未闻的京城和东北混杂口音，随便吐槽一句都显得这么损。

“我大概不是私生饭，”

沈清倦可有可无解释了句，“因为我都不知道私生饭是什么东西。”

“呵，”

余嗔冷笑一声。

“让你们这些私生饭承认自己是私生饭，比他妈死猪上树都难，我可太了解你们了，你就别搁这儿装了你。”

沈清倦：“……”

爱信不信吧。

看着这女人弯腰洗脸，沈清倦想转身就走，又觉得走了就是落实罪名，这女人给人感觉又傻又蠢又笨，一会儿嚷嚷开来肯定闹得不好看。

沈清倦这人一向特别要脸面。

这女人脸洗的也快，洗完脸第一件事就是往旁边瞥了眼，见沈清倦还在旁边站着，十分吃惊。

“你咋还在这儿呢？”

沈清倦：？

“刚才不是您说不准我走吗？”

“卧槽，我说不让你走你就不走啊？”

女人跟看傻子似的，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遍。

沈清倦忍无可忍，“这位余小姐，您是姓余吧？”

“你这不明知故问吗？我在哪你都找着了我姓啥你还能不知道？”

“我也是前几分钟，才勉强从您给我的签名照上，分辨出您的字迹，”

沈清倦始终面带浅笑，深谙讥讽压在浅色眸底，面上一派温温和和，就连声线都如冬雪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