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填的合同没有任何问题。”

陆宿说，“但是现在，傅先生，你涉嫌指使他人入侵系统，你先和警察把这件事说明白，再说别的事吧。”

傅文声咬牙切齿道：“陆宿，你——”

“合同上还有一点，我相信你也没怎么注意。

若转让人拥有犯罪记录，则所有股份转让无效，且百分之五十捐赠与慈善机构。”

陆宿拿起一直放在桌角的录音笔，“这不是你常用的伎俩？”

傅文声觉得可笑：“你以为警察会信？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说简随做的事和我有关系。”

陆宿站直，走到林秘书旁边，林秘书伸出手将录音笔拿走，然后转身离开。

陆宿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傅文声。

“我从头到尾都没准备让别人信，只要简随信就可以了。”

“你说，”

陆宿笑道，“简随会不会把你供出来呢？”

……

——简随当然会把他供出来。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简随比傅文声更懂得感恩，以及更懂得如何去报答他人。

从傅文声资助简随上学开始，后者就一直将自己纳入傅文声的队伍里。

即使是拥有了能够赚钱的出路，也不忘帮助傅文声去捞陆家的好处。

他是个愚笨的追随者。

简单来说，他就连傅文声拿的其实也是陆家的钱都分不清。

听了录音的他，在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在别人眼里只不过是应该的，心高气傲的他更愿意鱼死网破。

这样的简随，报复起来也是无差别乱杀。

简随：“……我要举报傅文声。”

几条曾经存在过的证据又被翻上来，傅文声曾为陈虎做假证、恶意引导佣人从而制造出假的证据，以及种种不能放在明面上谈论的东西，都被翻了出来。

还有傅文声曾经为了让陈虎在里面坐的更久一些，又增加的那些证据，让狱中的陈虎也为此大发雷霆。

一些恶意的指控变得更多了。

十几分钟前签的合同已经生效，陆氏急忙召开新闻发布会，选择将百分之五十的资产捐助出去，林陆林秘书担任集团执行总裁。

一切都在按计划走着。

一行人将陆宿送到了监狱门口。

陆宿下了车，将手机交给一旁的林秘书。

陆宿却没走，而是问了一句：“作为人工智能的你，会背叛别人吗？”

林秘书垂下眼睫，道：“我的第一道程序，即是忠诚。”

陆宿勾起唇角，挥挥手：“不用跟来了。”

在不大的房间里，简随被看押着。

陆宿隔着玻璃看着他，简随的模样比之前看着要落魄很多。

后者手上的表也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要配合管理，而被收拾了起来。

他突然有点想再说几句话，把最后的这些时间都分给这个从一开始就被当枪使的工具人。

于是他拿起电话，“简先生。”

简随的眼球里布满血丝，他看着十分狼狈，干净的衬衣早已被换成舒适的服装，蓝白色以及手上拷着的手铐彰显着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