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仁髯又捻须叹了一口气，“不说这些，怕只怕明日再打还是毫无胜算。”

他此话一出，三人神色一凛，都默然听他说话，他接着说道，“不算上日月双刀，只看今日局势，”

他说出半句话，却停了一瞬，见三人都顺着他的话回忆思索，才继续道，“今日情形如何，大家都看到了。

赵越身中两刀，刀大侠双手已废，两人都无再战之力。

双虎门能围住四个正副令使，但其实今日再打下去，只怕也支撑不住。”

他说到这里，觑了一眼钱老大，见他神色无异，方继续道，“那太阴鬼阵，也要将人围入阵中才能对付。

那几个令使今日未被诱入阵，明日也未必会入阵。

此次究竟能否打赢九天，还不得而知。

只是，九天固然棘手，但你们今日可曾发现…”

此时他故意停下话头。

钱老大、方脸长老看他突然停住，都不悦地看了他一眼，韩书生跟他待得久，隐约猜到了他的意思，接道：“那点鬼人今日未曾出手。”

“不错。”

左仁髯赞许地点点头，“若是点鬼人出手，今日只怕不是这番局面。”

方脸长老压低声音说道：“那点鬼人也不知是人是鬼，成天罩着鬼袍，头脸也分不清楚。”

这句话配合着周遭风声和四野荒凉，莫名有一丝阴森。

左仁髯摇了摇头，“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

只是，他不出手，我们却也说不动他。”

韩书生赞同道：“点鬼人武功奇诡、功力深厚，他不肯出手，我们也拿他没办法。

不过，”

他说到这里，声调微微高昂了些，“只要点鬼人没退，我们就多几分胜算。”

这是韩书生的看家本领，拿捏腔调、鼓舞人心。

方脸长老点了点头，“这话倒也有些道理。”

左仁髯并未顺着韩书生的话想下去，转而说道：“明日最要紧的三件事，一是怎么解决日月双刀和少庄主。

二是怎么让九天教没有机会开口。

其三，则是想办法让点鬼人出手。”

他抛出问题容易，只是究竟该如何解决，却一下子也想不出来。

钱老大此时忽然说道：“你们今日可曾看到那黑白父子？”

方脸长老点了点头，“那拿长枪的能一人对抗黑白父子二人，也算有些本事。”

钱老大摇了摇头，冷笑一声，“那黑白父子跟李单枪一人对打，也才打得平分秋色。”

以为听出了钱老大的言下之意，左仁髯叹了口气，“以李单枪这性子，只怕他不肯下杀手。”

钱老大却凶冷一笑，“谁说明日是李单枪跟他们打？”

月光之下，他做了一个手势。

那边在商量怎么对付九天。

九天教中，亦在商量明日如何应对。

今日九天也死了不少人，众人心里都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