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蛮猎生先出的手，就像恨极了这个高高在上的上神，出手就是灭神宝器，招招要削对方神骨。

然而，直到被拍进雪坑里陷进了地下几尺，他仍不敢相信——“不可能！

你区区凡体——”

怎么可能还有如此神力。

依然悬立在半空的人懒懒地掀了一下眼皮，神情纹丝不变，没有生气也不存在恨意。

与爬出坑满身都是狼狈，全身充刺着仇恨的异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像是并不想与之多费唇舌，声音还是那般清朗，缓缓而道，“当年，我能为了她灭你一族，与六界为敌，今日亦然。”

抬了抬眼皮，全然不理会对方眼里的仇恨中染上的那一抹惊惶，“所以，别给我再灭汝之一族借口。”

这是最后通牒。

放下不带一丝威胁语气的狠话，赤澜没再理会那片废墟，转身的时候身后就像有一座大山，再次将爬起来的异兽拍进了地底下。

隐约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还有那被掩埋进土里都掩盖不住的惨叫声。

回到结界内，一切都很平静。

楼梯口立了个人，在漆黑的夜里动了动，但没有开灯。

赤澜只是淡淡地瞥一那人眼一眼，就往楼上走去，仿佛根本没看到边上杵了个人似的。

“老板这么做似乎……很不厚道吧。”

那人开了口，双眼在夜色中绿幽幽的吓人。

跨上楼梯的脚步没有因此而滞凝，声音同样清朗冷冽，“管好自己就行。”

“……”

这是威胁让他缄口的意思？雕青转身往上看，张了张嘴欲言，最后什么也没再问。

终归，是他们师徒二人的事。

一夜好梦。

第二天起来，飞羽拉开餐桌时还偷偷留意亲自下厨的师尊的脸色，瞧着并没有为昨夜的事在意，才偷偷松口气。

坐对面同样待投喂的雕青看看她，又看看厨房方向，眉头挑了一下，心说这对师徒果真是……

飞羽被他那一言尽难似的目光给惹得一头雾水，“怎么了？”

有话就直说这样盯着她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怪吓人。

雕青哪敢说啊，不过他贼兮兮地凑了过去，“我可看见昨晚有人出去溜达了一圈……唔。”

嘴巴被小手捂住，面前的小不点瞪着圆溜溜的大眼警告，“一会别在师尊面前捏！”

虽然师尊看起来没有追问她的去向，且好像也不在意的样子，若是引起他的兴趣追问到底她咋办？

雕青眨眼然后点头表示明白，她这才松了手，还不忘再警告他一眼。

雕青挑眉，心道你现在紧张，人家不仅全一清二楚，还把人拍成筛子了呢。

“……其实，老板估计并不在意你上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