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芙还沉浸在情绪里有些出不来，舒幼虞见她好歹没有钻牛角尖了，就回驾驶座给顾良宜打了一个电话。

那头很快就接起，溢出一声关切，“没事吧？”

“嗯，”

舒幼虞顾及丁芙的情绪，没有多说，“我们很快就回来。”

“好，客房里有换洗的新衣服。”

“对了，宋威已经脱身，他刚刚给我打了电话，不用管他。”

“那就好。”

舒幼虞和顾良宜简单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回头看丁芙支着下巴看窗外灯下的飞蚊，没有打扰她，径直把车开回了家。

到家门口的时候，丁芙心情总算平复下来。

“这小区管理好严格，”

她有些感慨，“你这个家属带人回来都得登记啊。”

“你是第一次来，所以才多问两句，以后认熟了就好了。”

见舒幼虞在输指纹，丁芙摇摇头，小声说，“太考验我的心里承受能力了，还是算了吧。”

舒幼虞开了门，客厅的灯开着，顾良宜却不在。

舒幼虞直接带丁芙去了客房，“衣柜里的衣服是新的，你去洗个澡去去晦气，然后睡个饱觉，明天起来一切就都过去了。”

“嗯。”

没有看到顾良宜，丁芙倒是松了一口气。

她能猜到顾良宜是不想让她太尴尬，心里感激顾良宜的体贴。

“晚安。”

“安。”

丁芙看着浴室摆放整齐的睡衣，不得不说，顾良宜和舒幼虞这两口子是真挺配的，她们两个都是细心又温柔的人。

舒幼虞折腾了大半夜，也去洗了个澡。

顾良宜等她出来，将手中的平板放下，“快睡吧，很晚了。”

舒幼虞扑到顾良宜的身上，把脑袋埋在顾良宜的胸口，“花儿，我今天有点被吓到了。”

顾良宜将舒幼虞环抱住，抚了抚她的后脑勺，“因为你同学的家人？”

“有一点，”

舒幼虞闷闷的说，“不过她家里人虽然坏，我也不是没见识过那些所谓的‘家人’，见怪不怪了。”

花儿的家人，还有她的某些“家人”

她见过的极品还真不少，只是像丁芙她家那种，能把“卖女儿”

做得这么低俗直白的也不多，虽然不论直白还是委婉都是五十步笑百步。

她只是觉得，“我是不是不该去干扰我能看见的未来？如果我没有提醒丁芙减少兼职时间，说不定她就不会被她妈妈带走——”

“你觉得，是因为你帮她避开了一些小麻烦，才招来了这种更糟糕的麻烦？”

“不是吗如果她跟她妈妈闹翻了，也不会被骗去”

“小鱼，”

顾良宜的语调是一如既往的冷静，在这黑夜之中，好像月下山涧的粼粼水光，“你觉得我和顾家的关系，好还是不好？”

“不好，”

舒幼虞说，“但我觉得还不够。”

花儿对顾家还是太仁慈了。

“那，把你同学的家人比作顾家，你的同学和她的家人闹翻之后，他们难道就不会做今天的事？”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