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力量抱住了他。

孙兆一时愣了住了。

代末薇慌乱地抚去脸上的凌乱的头发，让孙兆看得清楚些，孙兆微微失神，一瞬间的迷茫后，不确定地喊了声，“妈、妈？”

代末薇喜极而泣，紧紧抱着孙兆放声大哭。

而另一边，陶笙从后面抱住虞美脱离半妖女子。

“虞美”

微微挣扎了一下，瞳孔蓦然大睁，复而又缓缓垂下脑袋，那股迫人的压力随即消失，陶笙愣了愣，不确定地看向半妖，寻求答案。

“你怎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代末薇心如刀绞，抬头看向陶笙，眼神更加狠厉。

“是他救了我……”

孙兆察觉代末薇杀意，闷闷地回道：“不是他把我变成这样，是别的妖……我还是侥幸逃了出来……”

孙兆望着面前蓬头垢面的女人，想从她愤怒的目光中找到熟悉的影子，看女人抱着自己发呆，明明根本触碰不到他，还偏偏保持着保护的姿势。

他想过无数重逢画面，想过他们会重新开始然后又有新的孩子，想过他们可能已经不在这世界上，所以永远也找不到，但找不到的时候总归还有念想，一旦真的找到，他怕一切幻想都破灭，最怕被他们彻底遗忘。

代末薇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既难过又高兴，难过她的孩子真的已经死了，高兴是她还能够看到他的魂魄。

陶笙在旁将事情简单告诉了代末薇，代末薇哭得泣不成声。

“都怪妈妈……怪妈妈太粗心了，才让你、让你……”

她永远忘不了那个午后，她那根本没有睡午觉的孩子骗她偷偷跑了出去，等她察觉时已经到处找不到他。

她疯了一样到处找寻，找了好久好久，最后才调查到她的孩子可能已经被人贩子卖到了不知道哪里，她心如刀绞，夜夜噩梦，终于的某一天，她的爱人也因此车祸而亡，她的世界塌了，可是她不甘心，就算多久她也要找到那个孩子，就算他已经不在这个世上，她也要报仇。

“等我得知是蜃世在后面捣鬼的时候，也试图去破坏，但是我太弱了、我实在太弱了……”

代末薇说着掩面痛哭。

“他现在情况特殊，如果没有适合的附身对象，可能很快便会消失。”

陶笙解释。

代末薇古怪地盯着他，良久，“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如果你说属于狂的记忆，我确实都不记得了。”

陶笙坦诚回道，看得出他并没有说谎。

代末薇张了张口，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就算她想杀他，此时自己也做不到，甚至连这个女人的状况都在她的意料之外。

“你想要找我报仇，我也不知道还说什么，我可能真的是狂，现在却无法想象当初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做？”

为什么？

代末薇苦笑，起先她也不知道，到后来她知道了，一切源于飞尘草，但不知为何，她并没有说明。

“我不想再见到你，你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