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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相处，周白墨越觉得看不懂金小姐。

说她没有心机，有时候又显得大智若愚；说她扮猪吃老虎，又让人觉得她的言行分外真诚。

她是一朵没有过多矫饰的交际花，迎风也招展，无风也盛放，热热烈烈地兀自开着，着迷的只是观花的人。

她站在离她最近的地方，却始终没有懂过她，她只知道金小姐长得美，喜欢笑，喜欢热闹，喜欢打开窗户观月，喝醉了会拉着她教她踏着一地月光跳舞。

金小姐没有教她太多，说是学会跳探戈就够了，探戈就是人生，来了的还会去，去了的还会来，靠得再近也是一时走一程。

“小白，你拉舞伴的手总是太用力，”

金小姐对她说，“要稍稍放松些，探戈是不强求的舞。”

周白墨笑了笑，她这一生都在强求，她偏要强求。

她松开金小姐的手，皓白雪腕上，生生被她扯出一道红印。

苏轻云问：“抓疼你没有？”

“没有没有，”

夏终年甩手给她看，“我皮糙肉厚，你力气这么小，一点不碍事，我还想问你伤着没有……”

说着掰开苏轻云的手，发现她掌心有一片细密的月牙印。

是指甲，攥拳时过于用力，留下了一片消不掉的月牙，夏终年抬头看她：“你有烦心事？”

她目光明亮，苏轻云轻轻避开眼：“想事的时候没留神，很快就会消下去。”

“嗯，”

夏终年不疑有他，往她手中吹了口气，“快点好快点好，瞧着让人心疼。”

苏轻云突然问：“谁心疼？”

“就……你粉丝？”

夏终年想起上次上网深入苏轻云控评应援大队群，“你一进组就杳无音讯，大家只能脑补你吃得饱不饱穿得暖不暖，想舔屏也只有旧图旧剧舔，怪可怜的。”

她想起k姐教育她的内容，原样复制粘贴给苏轻云：“要宠粉，要画饼，要发糖。”

又是粉又是饼又是糖，苏轻云困惑地蹙起眉：“我还得管饭？”

“不是这个意思，”

夏终年觉得给仙女解释粉圈用语太麻烦，“总之你更新一张近照吧。”

刚开始这样就够粉丝狂欢了。

苏轻云拦住她的镜头：“剧里的造型不能外泄。”

夏终年想了想，翻出一张拍《极速碰撞》时两人合影的图来，那时候苏轻云还留着长发，穿了一身运动套装，看起来像出门晨练的女大学生：“这张总可以了吧？”

苏轻云不反对，直到看她打开美颜软件试图把自己裁掉：“为什么要裁？”

“因为这半张有我啊，”

夏终年哭笑不得，“相信我，你的粉丝只想看你的单人美照，不想看旁边有个整容脸的妖|艳|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