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忽然多了一份心安，她难以相信，世人口里说的，和她见到的平安好像完全是两个人。

“回答我，绾绾，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惹你不高兴了？”

江晚芙微微低下头，才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来：“平安，我想家了，想回家，想我爹爹，想娘亲，想我兄长了。”

陆则沉默了一会儿，轻轻拍着她的背，温柔的哄她：“那就回家，我送你回家。”

可他的心莫名有些发疼，他忽然想起小如说的，那时候江晚芙临死前最后的愿望，也是说，她要回家。

可他永远给不了江晚芙一个家，他只有那座冰冷的皇城，那里容不下一个家。

江晚芙到底身子弱，还没到江府便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陆则心疼，没忍心叫醒她，将她抱到房间里，让她继续好好睡一觉。

踏出房间，陆则的脸色便瞬间沉了下来。

“昨日同江小姐提起宁嘉皇后的人都查出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护卫拱手半跪在跟前：“回陛下，查到了，请陛下发落！”

陆则皱了皱眉，冷冷开口：“处理了，朕身边容不下多嘴之人！”

第二十八章

这一觉，江晚芙睡到日落西山，浑身提不起一点力气。

她好像又做梦了，可是醒过来又什么都不记得了。

等她洗漱好，江徵已经在前厅等她一起用晚饭。

桌上就两个人，倒显得有些冷清。

江晚芙没有胃口的装模作样吃了两口：“父亲，兄长今年过年该回兖州一起过吧？”

江徵点了点头，嗯了一句。

江晚芙这才故作漫不经心的开口：“父亲当时要是多给我生两个姐姐妹妹就好了，兄长自领职以来都鲜少回家，吃个饭都如此冷清。”

江徵笑了笑，也没多想便道：“你娘生你兄妹两个便够辛苦了，还想要个姐姐妹妹！”

江晚芙手里的动作顿了顿，那便是说，从头到尾，江家只有她一个女儿，那……宁嘉皇后又是谁？

是谁在瞒着她，又瞒了她什么？

她从来没有哪一刻这样迫切的希望自己能记起那些往事，哪怕，她越是记起，离自己寿命的尽头便不远了。

眼见婚礼将近，本来她与陆则是不该见面的，可自她回来以后，陆则便有些不对，处理完公务，他第一时间就是到江府来陪她，却又绝口不提大婚之事。

一天三趟的跑，像是她随时会逃掉一般，她说想见顾听澜，陆则却说顾听澜回小药谷了，暂时见不到。

可他越是这样，江晚芙心里便更是不安。

方才入夜，江晚芙饭后在园中刚走了两步，陆则果然掐着点来陪她散步。

她走了一路，路径上有淡淡的花香，十分宜人。

忽然，她停下脚步，没有去看身旁的陆则道：“平安，你从前，有爱过一个人吗？”

陆则似乎对她这个问题并不意外，脸上很平静的回了两个字：“爱过。”

江晚芙抿了抿唇，心里像被硌了一块小石子，又问：“是那位宠冠六宫的贵妃娘娘吗？”

她的语气淡淡的，像这夜里的一阵晚风，却吹得陆则心里一阵发凉。

世人只知道他偏宠赵绣儿，无人知道他所有偏执热烈的爱都只给过一个人，是眼前人。

见陆则半晌没有说话，江晚芙以为是他默认了，心脏像是被挤得发闷。

她抬头看向他：“那……宁嘉皇后呢？你不爱她，也会娶她吗？听人说，她死得很惨，还听人说，她姓江。”

只那一刹那，提起宁嘉皇后四个字的时候，陆则的喉咙像是忽然被什么梗住了，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