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破不立。

年年毛寸短发，一身迷彩，飒爽地站在姐姐面前，身后跟着一群小系统。

年恬怔愣，伸手捏了捏年年的脸蛋。

“年年是不是假的呢？”

年年笑嘻嘻地自问自答，“不是假的！”

年恬拍拍头，再看看四周，确定不是幻觉。

年恬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脸上的笑怎么都止不住，却非要装出很凶的模样，“不许再自称‘年年，都让人误会了！

以后说‘我！”

“很多人这样自称呀，萌哒哒的。”

“也是。”

“不过，姐姐想让我改，我就改了吧。

我已经长大了，再这样说话确实有点矫情。”

年年吃一口烧烤，评价道：“难怪姐姐总是害怕，这里的美食和家里的一模一样。”

年恬一直看着年年，不舍得眨眼。

年年嘟着嘴扬扬下巴，“他来了。”

年恬：“我跟你回家。”

年年睁大眼睛：“姐姐当然要跟着年——我回家，除了回家，姐姐还想去哪里？”

年恬眉眼弯弯：“只跟着年年，哪里也不去。”

在年年面前，年恬的棱角和个性都不存在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温柔。

年年看一眼繁荣的美食街，郑重其事地跟姐姐商量，“我们晚点再回去吧。

现在就回家，妈妈肯定要拉着咱们补营养。

现在我已经不是妈妈最爱的小宝贝了，营养餐的味道逐渐原始。

咱们得在这里吃够本。”

“好。”

以为失去了，现在又突兀地出现，年恬拒绝不了年年的任何要求。

年年抱起姐姐，躲过了追过来的夏清风。

年恬握着年年的手，跟着她走，不问她去哪里。

年年走走停停，每次停下必是一家饭馆门前。

最后走到了年恬曾经不敢来的地方。

年年看着刻有爸爸妈妈的墓碑，伸手摸了摸，又带着姐姐找到一座大山，挑挑拣拣了许久，她相中了一块又黑又大又圆的大石头。

年年扛起石头搬到爸爸妈妈的墓碑旁，刻下自己和姐姐的名字，拔一撮头上的寸毛围绕着两块墓碑埋一圈，“好了，姐姐可以安心地回家了。”

年恬颤抖着抚摸墓碑，慢慢地放下了所有埋在心底最深处她自己都无法碰触的痛苦和恐惧。

年恬：“我以为你是我的一场梦。”

年年：“一本书可以形成小世界，姐姐的头脑比那些书的作者厉害多了，在年——在我出生时，姐姐的梦就已不是梦。”

年年得意地抖腿：“我是由梦转化为小世界的最后一个大漏洞。

智智它们都不能以高级生命形态存在，而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