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餐桌摆放一碗葱花清粥，另外几个包子和馒头，这里地处偏僻，但贩卖早餐的摊子还是有几个。

顾行舟煎了两个荷包蛋盛在瓷碟，搁到祝星辞的面前。

大一号的衬衫穿在祝星辞身上松松垮垮，没了那股娇纵劲儿，反倒多了清爽。

坐在椅子上，看到面前的那一碗葱花清粥，祝星辞嗅到葱花清香，他虽然不讨厌葱花，但是

祝星辞睼了一眼顾行舟，见他脸色微微苍白，想到了什么，他也不是那种不体贴的人，就将粥推给顾行舟，说道：“你吃。”

拿起桌上的包子吃了一口，皮厚肉馅小，一口全是面，祝星辞早上还没喝过水，嗓子干得很，啃下去，差点把自己噎住。

顾行舟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温开水，神情淡寂，给了一杯水就再也没多余的动作。

祝星辞顺过气，啃了一个包子垫垫肚子，就再也没动任何早餐，包括餐桌上的两个荷包蛋。

他坐在椅子上打量顾行舟，目光在清冷俊秀的脸上逡巡，眉梢凛冽，挺鼻薄唇，黑眸冷冷却透着悲天悯人的慈悲，像小时候在陆家祖宅的祠堂看到的神仙，如裹着黑雾的菩萨玉尊，怜悯又冷漠。

不是祝星辞喜欢的相貌，却让他兀然心跳，偶尔瞬然越过一丝悸动。

忽然，手指想轻轻敲打桌子，手指发痒，想抽烟压下那股不清不楚的莫名情绪。

“顾行舟。”

祝星辞倏然喊他名字。

顾行舟抬起黑眸，模样出挑，身着简单白衬衫，清隽且极为隐忍的男孩，似风清月白般干净的人物。

“要不要当我炮友？”

祝星辞说这句话，如在问要不要给他一颗糖。

这话轻飘飘则显得太过儿戏，特别是妖冶少年探视过来的清澈琉璃般的眼眸，没有多少情絮。

“祝星辞，你是不是没有心？”

顾行舟声音仿若要凝结出冰霜。

祝星辞皱眉，想抽烟的想法愈发浓烈，顾行舟的答案在意料之内，毕竟直接问别人要不要py交易，太过无礼，而这份无礼也是他刻意的。

人是复杂的，分不清自己想要什么，或越是渴望就越推拒。

“是因为昨晚的事吗？”

顾行舟问道。

“如果昨晚不是我，是其他人，你是不是也是这样的随便。”

顾行舟继续问道。

随便找一个人当炮友。

顾行舟脸色很差，黑色妒火在心脏燃烧，但他的愤怒不是冲着祝星辞，而是昨晚的那人，还有几个觊觎祝星辞的人，杀人的心都起了，如果他昨晚没赶到，如果昨晚出现在祝星辞身边的是其他人。

瓷勺的勺柄似要被捏碎。

“你就说愿不愿，你要是不愿意我就找别人。”

祝星辞听得有些不耐烦了，准备收拾东西走人。

“好。”

身后传来顾行舟的声音。

“什么？”

祝星辞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怔愣住了好一会儿，从不爱慕虚荣且十分坚韧的顾行舟会当炮友？

“我答应你，但在和我在一起的期间，绝不准你和其他人有关系。”

顾行舟神色冷静。

祝星辞歪了歪头看向他，走回座位坐下，后背向后倾紧紧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慵懒且没个正形。

交谈时需要掌握主动权，这是陆深教过他的。

祝星辞开始提条件，说道：“我对炮友很挑剔，在一起的期间，你不能和任何人上床接吻，也不能有其他的恋爱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