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他适可而止，他反而会得寸进尺。

祝星辞的嘴角上扬，像是找到了有趣的玩具，手臂勾着顾行舟的颈脖，微微歪着头，漂亮的眼眸明亮如星子，问道：“我不，你会怎么样？”

声音藏着得意的笑意，仿佛知道顾行舟拿他没办法。

“你会咬我吗？”

祝星辞笑嘻嘻地凑近顾行舟的嘴角落下一轻吻，表情十分欠收拾。

“只能我咬你，你不能反抗。”

祝星辞眉眼弯弯，像是找到了乐子，他凑过去吻了吻顾行舟的下巴，如在品尝果冻般的，慢慢的。

顾行舟被吻的发痒，禁不住的抖了一下，他眼睫静垂，恍若困在密室里面动弹不得的神邸玉像，唯独垂在腿侧的手握紧成拳，暴露了他心底的波动。

祝星辞怕咬痛他，舌尖轻轻地在顾行舟的唇上舔了舔，抬眸看向顾行舟的眼睛，看到那双幽深如潭的眼眸陡然轻颤，像是微风拂过雾霭重重的江波，柳叶树影在江面上泛起的层层涟漪。

阴翳之下藏着某些黑暗之物，浓稠窒息。

恍若吞噬生命和光的沼泽，但祝星辞对顾行舟眼里深藏的秘密不感兴趣。

熠熠生辉的眼眸盯着顾行舟的薄唇，上面有浅浅的咬痕，微微渗出的腥甜血液。

祝星辞伸出舌尖舔了舔，含着下唇轻吮，亲眼目睹了顾行舟颤栗不止，颈脖的青筋都要快暴起，可还是一派沉默忍耐的模样。

祝星辞含笑地轻轻吮咬，撬开薄凉的唇瓣，长驱直入，可他还是太青涩了，舔了舔顾行舟的上颚，血腥味再次蔓延。

顾行舟有片刻的失神，分不清是该推开祝星辞，还是该反击。

唇上的痒意还在持续，细碎的痛感慢慢地弥补忽略，唇齿相依的触觉，柔软烫热的舌，交换唾液，陌生的气息被他吞进喉咙。

大脑如一面镜子被石头打碎，一片空白。

“嘶——唔！”

祝星辞双手推了推顾行舟的双肩，根本就推不开，锤了几下，顾行舟纹丝不动，依旧我行我素。

反客为主，强势攻城略池，呼吸都要被掠夺。

卫生间响起异常清晰的呼吸，急促的，心脏也急跳了几拍，最后还是祝星辞狠咬了一口顾行舟，他才能大口大口地呼吸，若一条脱离大海的鱼。

“你干嘛？轮得到你来掌控吗？”

“啪。”

祝星辞打了顾行舟一巴掌，顾行舟微微偏过头，发丝低垂，遮住他的神情。

小小的卫生间空间里，仅闻呼吸声，安静到令人窒息。

祝星辞的胸膛还在起伏不息，身体发颤，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掠夺氧气的后果。

他的唇沾着殷红的血，和顾行舟一样的血，但祝星辞像是古怪剧本里作恶吸血的恶毒猫妖，而顾行舟则像受虐的主角。

像是为了掩盖心中失控后的不安感，祝星辞比之前更过分了，他将顾行舟推到贴着瓷片的雪白墙壁，攀附着他，警告着他。

唇齿却横扫过顾行舟的下巴，耳垂，颈侧等等，都落下细密的吻痕和咬痕，轻微破皮，渗出浅浅的血。

不是很痛，却是一场折磨。

大概是惩罚够了，祝星辞如餍足的国王，他的身脊都潮热到蒸出一层薄汗，汗液汇聚在脊背，顺着身后微微凹陷的曲线滑下，他的手勾着顾行舟的颈脖，命令他将自己抱到床榻。

累到一步都并不想走，腰肢都在发软，顾行舟不作任何辩白，似认清了自己的处境地位，沉默不语地将祝星辞横抱起。

祝星辞在顾行舟的手掌贴到自己的身后腰际时，禁不住打了一个激灵，微凉的掌心透出薄薄布料触及温热的身躯，接触瞬间，恍若有电流过激。

顾行舟走得很稳，衬衫领口微微凌乱，抱着祝星辞走向已经彻底黑下来的卧室，冷淡月光透过阳台的大落地窗，将室内的光影切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