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霄已经很久没抽过烟了，再次拿起的时候还有一股陌生的感觉。

他在阳台站了一会，二指夹着的香烟渐渐烧到他的指尖，傅云霄看了一眼，便随手摁熄了。

傅云霄没有烟瘾，只不过刚刚那一瞬间觉得心烦意乱才出来的。

而让他心烦意乱的本人现在抱着被子正在呼呼大睡，傅云霄侧了侧眼，好一会儿才将目光从楚茸的身上移开。

阳台上摆放着一个烟灰缸，里面有几个烟头，傅云霄看得正出神，忽然，一滴水珠落下来，‘啪嗒’一下，打湿了里面的烟灰。

傅云霄抬起头，发现不知道什么竟然下起了小雨。

他又站了半分钟，便转身走进了屋内。

楚茸白天玩累了，现在睡得正香。

小脑袋抵在枕头上，嘴里还时不时发出呓语，“小鸭子……嘎。”

傅云霄失笑，坐在床沿上。

楚茸睡得很香，还保持着小龙时的习惯，睡觉时把小爪子搭在自己的脸上，像是蒙着脸一样。

傅云霄看了他一会儿，忽然伸出手，用手指碰了碰楚茸的脸颊。

圆嘟嘟的，还有点软。

傅云霄压了压喉结，最后碰了一下，才将手收回来。

可他刚有个动作——

楚茸快他一步，忽然把他的手掌压在了右脸上，还舒服地蹭了蹭。

底下是柔软的枕头，掌心是楚茸无意识蹭来蹭去的脸颊。

傅云霄沉默了半分钟，问道：“醒了吗？”

“啊？”

楚茸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下意识地往傅云霄手掌上一闷，像只小猫似的往前顶了顶，才挪开，揉揉自己的眼睛，“我做梦梦到你来找我了，结果一睁开眼你真的在诶。”

“嗯？”

傅云霄垂下眼睫，问道：“你刚做了什么梦？”

“梦到我自己住在森林里到处飞。”

虽然醒了，但楚茸还是有点困，眼睛也没睁开。

但小话痨就是很想说话，“跟着小鸭子学了游泳，浑身都湿了，后来撞到了你怀里，后面我就醒了。”

楚茸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但却一直没有等到傅云霄回答。

他好奇地睁开了眼。

却意外地发现对方正在看他。

傅云霄眼底深邃，只看着他，但一句话都不说。

楚茸的心脏忽然颤抖了一下，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傅云霄手掌上尼古丁的味道挺重的，楚茸闻着这个味道，脑袋清醒了不少。

他把脸挪开了一点，脑海里不知道怎么了，下意识地问道“你刚刚是在摸我的脸吗？”

“……”

傅云霄回过神来，安静了一会，既没承认，也没有否认，“你脸上有脏东西，刚帮你擦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