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砚第二次来到锦娘的院子，锦娘正坐在镜前。

“这是假死药。”

霍砚将药放下，准备等着锦娘吃下。

锦娘拿起药瓶看了几眼，淡然一笑：“不知可否麻烦大人一件事？”

“你说。”

“大人可否替锦娘描眉？”

锦娘抬起眼，直直看进霍砚的眼睛里。

霍砚神色微怔，他第一次被要求做这种事：“你……”

锦娘打开瓶塞：“锦娘说笑的，想来季姑娘从来都不描眉的，大人您别放在心上。”

霍砚默不作声的看着锦娘吃下那粒假死药。

“大人，可否扶一下锦娘？”

锦娘眼神开始涣散，她脚步不稳的朝着霍砚走去。

霍砚下意识伸手接住摇摇欲坠的锦娘：“你没事吧？你放心，我会守着你，直到你平安。”

“今晚之后……我便不唤锦娘了，对么？”

锦娘的声音中含着哀婉。

看着锦娘微皱的眉头和含泪的双眼，霍砚心脏微震，他的双手无意识收紧。

此后很多年，霍砚才突然明白，原来那时候他就意识到了：锦娘和季然是那么的不同。

这都是后话了。

霍砚抱起锦娘，将锦娘放在床上，然后拿出一早就备好的衣物给锦娘换上。

现在已经距离锦娘服下药有两个时辰了，这两个时辰里，是霍砚按照记忆中的每一个细节，照着季然，将锦娘的头发，衣服等整理好。

明明是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可是霍砚就是觉得两人越看越不像。

时辰到了，霍砚将锦娘交给燕修然的下属，然后调派人手，去把守着停放季然“尸体”

的灵堂。

夜深了。

灵堂里空荡荡只停放着一口楠木棺材，烛光明灭，略显清冷，这个昔日声名尽臭的意安郡主根本无人为其守灵。

只在门口把守着几个锦衣卫，神色严肃，一丝不苟。

从暗处走来一个人，门口的锦衣卫利落的拔出刀：“谁！”

霍砚的脸露在光线下，那两人立马收刀，齐齐喊着：“霍大人。”

“嗯，你们先下去吧，这里本宫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