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戴着银色铁面，露出来的唇线和下颚线很温柔。

“意舟公子？”

真的是很久没见过他了，季然有些惊喜。

“然然，出来。”

意舟说着朝季然伸出骨节分明的手，季然披了件披风，悄声走出去。

“然然，我带你看个东西。”

话音落，意舟拦腰将季然抱起来，带着她跃上房顶，正是她和书书住的房间的房顶，季然放下心。

意舟一只手拦着她的腰，一只手覆在她眼睛上“然然，我放手了。”

意舟放下遮住季然眼睛的手，视线渐渐清晰起来，入目是王府旁边的一条街道，每户人家的门口挂着两只灯笼，昏黄的灯光氤氲在雪夜里，由近及远，像落在黑夜中的星星铺了一条路一般，季然看呆了，只是她脑海中有个熟悉的画面一闪而逝，好像也是这样的场景，只是那个场景更壮观一些，她是站在城楼上的，身边人，身边人是……周时烬！

对了，那是她和周时烬相识的第一个灯会，太后娘娘带着她和周时烬一起去看灯会，当时就是这样的感觉，季然转头看向身后扶着她的意舟，她不确定地喊了声：“周时烬？”

意舟抬手敲了下她的脑袋：“这个时候还想他我可是会生气的，然然？”

略带些撒娇意味的尾音让季然打消了这个念头，周时烬可不会对她撒娇，也更没有理由假扮成另一个人对她好。

“意舟公子，您以后喊我季姑娘吧。”

“为什么？”

“因为……因为然然，太过亲密，我内心一直尊敬着您，感激着您，所以……”

“听你的，然然。”

意舟毫不在意地回答她。

两人靠得有些近，季然也刻意地在拉开距离，结果脚下一滑，她就跌进意舟的怀里，季然感到一阵失重的感觉，随即脚下碰到地面，意舟将她扶起来站好，抚了抚她的发丝“今天开心吗？然然？”

季然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多谢公子挂心，我今日很开心。”

“那就好。”

意舟摆摆手“回去吧。”

季然颔首，等着意舟先离开。

“你先走，我看着你进屋了我再离开。”

意舟声音温和。

季然心中一动，转身走了不到两步，意舟喊住她，季然站定，感觉到发间一重，她抬手摸了摸，摸到一根白玉簪子。

季然怔愣一瞬，转身想还给意舟，结果她一转身，身后已经没人了，季然心底涩然，怎会有这样温柔的人？她攥紧簪子，意舟意舟，她一定要想起来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