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

顾间面无表情地看着锅里一团黑糊状的东西，两秒后，一点儿不剩地倒进了垃圾桶。

他微蹙起眉，拿起ipad重新选菜谱，反复挑选后，他注视着屏幕上的那道看起来很简单的番茄炒蛋，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笑容变得轻松起来。

十五分钟后。

顾间面无表情地看着锅内的东西，再一次地倒了个干净。

他盯着一片狼藉的流理台，眉心紧蹙起来，十分不耐烦。

他性格倔，正还要再试，忽然想起什么，望了眼时间，已经快八点了。

梁喃还在等着晚饭。

他紧蹙起眉，想了想，还是作罢。

顾间回到客厅的时候，梁喃恰好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正慢悠悠地往楼下走。

梁喃换上了松垮的白色丝绸睡衣，头发只吹了个半干，发尾处还在冒着水珠，晕染了背后半片湿痕。

她一下楼，就撞见了顾间。

见顾间皱着眉，梁喃心里就有了数，挑挑眉，佯装不知地要打趣他：“怎么样啊顾老师？我好饿啊，什么时候才能尝到顾老师的绝佳手艺呢？”

顾间闻言，脊背瞬间僵住，神色变幻不停。

顿了两秒，他瞥了一眼梁喃，有些犹豫地支吾道：“喃喃，那个……抱歉，我失败了。”

梁喃慢条斯理地走到顾间身边，伸出食指，戳了戳他，揶揄道：“啊，怎么会这样呢？我记得某位顾先生好像说很简单的啊？”

顾间垂着眸，低低地望她，神情有些尴尬：“……好难。”

梁喃见状，瞬间“噗嗤”

笑出声。

顾间轻咳了两下，缓解尴尬：“……我明明看菜谱很简单的，也不知道哪里出错了。”

他抬起眸，黑眸里满是歉意，一边说一边急匆匆地要拿手机点外卖：“不好意思啊，饿了吧？我现在去点晚饭，你可以先吃点水果吧。”

梁喃静静地注视着他的动作，眨了眨眼睛，慢吞吞道：“嗯好，我点过了。”

“你要吃什么？”

顾间在软件上挑选，头也没抬地问，“还是吃我们以前常吃的那家私房——什么？”

说到一半，他才猛地反应过来梁喃的话：“你刚说什么？！”

恰在此时，门铃声响起。

梁喃歪了歪头，看了眼时间：“啊！

到啦！”

顾间：“？”

梁喃小碎步跑到门边，打开门，从外卖员手中接过外卖，笑眯眯地道了声“谢谢”

，然后关上门，小跑着回到客厅。

饭菜的香味透过包装盒缕缕传来，饥肠辘辘的梁喃迫不及待地将饭菜一盒一盒地拿出来，放在餐桌上，接着又跑去厨房拿了两双筷子，径自坐了下来，一边咀嚼一边头也没抬地唤：“好香！

顾间你也快来吃！”

顾间全程静静地立在原地，目不转睛地注视梁喃的所有行为。

千言万语涌上心头，最终只化作为一个大写加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