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出现的那条通道深不见底，还能看到水壁边缘有鱼类在游动，看着就觉得很神奇。

牧元书探头往下面看，觉得这下面看着不像什么牢，倒像是一个风景区。

敖月听到他的问话，答道：“对，我们要从这下去一段才能到达水域，那里有大人布置的结界。”

他知道牧元书对族中的情况不是太了解，便多说了两句：“水域一般是用来关押族中的罪人，前阵子族中发疯的那些族人不好安排，便也一并关在这里面了。”

“喔……”

牧元书了然地点了点头，“那我们这就下去吧。”

龙族生性喜水，而且这还是他成为龙族之后第一次接触大海，不免有些跃跃欲试。

眼看着敖月带着晏卿先一步下去，他也很自然地伸手去拉祈渊，想带他一起下去，结果手一伸却拉了个空。

牧元书疑惑地回头，就看到祈渊依旧站在原来的位置没有动，这会儿正偏着头看另一个方向。

背着光他看不太清祈渊的神色，以为他是在发呆，便喊了一声：“老大，我们要下去了。”

祈渊听到他的声音，收回了视线，朝他走了过来：“走吧。”

牧元书奇怪地看了他两眼，最近他对祈渊的情绪总是格外敏|感，现在明显地察觉到老大似乎心情不佳，注意力也忍不住往他身上偏移：

老大是在因为什么不高兴呢？

他没发现自己刚刚急切下海的心情已经减淡，整个注意力都在祈渊身上：“老大，你心情不好吗？”

“嗯？”

祈渊已经走到他面前，听到他这么问，偏头看向他，“为何这么问。”

牧元书被他这么一问，更是纳闷了：“你看起来就心情不好的样子啊。”

祈渊听到他的话，神色微顿，自己何时这般喜怒形于色了？

牧元书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眼看着他又走神，便抬手在他面前挥了挥，想要把他的注意力召回来，结果手还没挥几下就被握住。

祈渊握着他的手，视线落在他脸上：“没有心情不好。”

手腕上温热的触感格外明显，牧元书觉得自己的心跳又开始不正常的发癫了，他下意识地想要往后缩回自己的手，结果扯了两下愣是没睁开。

祈渊握得太紧了。

他忍不住喊了一声：“老大？”

祈渊自然察觉到他的紧张，看他这个样子，恶劣的念头又忍不住想要冒头。

他假装没发现牧元书的的反应，依旧攥着他的手，眼帘微垂着：“只是想起了一些以前不太好的事情。”

牧元书挣扎的动作顿时微顿，见他似乎有些低落的样子，也忘了要挣开他的手，下意识地就追问：“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这两日祈渊的记忆渐渐有好转的迹象，他猜测可能是泡了灵池的作用，所以这会儿听到他这么说，也跟着把重心放在他说的内容上。

祈渊一低头就能对上那双浅金色的眸子，晶莹剔透，很容易就能看到里面对自己毫不掩饰的关心。

察觉到自己的心情也跟着不受控制的愉悦了起来，他在心里暗叹了一声，觉得自己可能要栽了。

怎么就栽了呢？

他自己都想不明白，不知不觉中自己放在小家伙身上的注意力越来越多，做的很多事情也超出了自己应该做的。

他思考着这个问题的时候视线就盯着牧元书的脸，然后就眼见他的脸越来越红，他就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然后就被气鼓鼓地拍开手。

牧元书捂住自己发烫的脸，说话都磕巴了：“老大……你干嘛啊，我问你话儿呢。”

慢半拍地意识到他们这会儿的距离有多近，他默默往后退了一步，再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