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大小受的教育就是服从，不该问的不能问，不该听的不听。

所以公主扮作宫女去找一个宫女的时候，她也不会问一句为什么，反正服从就是了。

谢文玉来过李朝歌的屋子一回，第二回再来，就算得上轻车熟路了。

她进屋就闻到了药味，再然后，看到了躺在床上熟睡的朝歌。

朝歌好像又瘦了一点，是带她的人没有照顾好她吗？谢文玉心想，记忆中朝歌说自己打小就没生过大病，说不定就是在骗她的，这不是病的厉害吗？

谢文玉两世加起来都没有照顾人的经验，这次她算是做了一回辛苦活，虽然水是十一端的，布是十一拧的，但是盖在李朝歌脸上的动作是她做的。

李朝歌滚烫的额头感觉到了凉意，她舒服地喊了一声娘。

然后有冰冰滑滑的什么东西贴上她的脸颊，那凉意在她脸颊上游走，稍微舒服了一点，又好像要走，李朝歌想也没想，从被窝里伸出手，贴到自己脸上。

“娘，别走……”

谢文玉的手腕被李朝歌握个正着，就由着她握着，只是也不安分，时而用指腹蹭蹭朝歌的脸颊，时而是摸摸她鼻子。

李朝歌在梦里梦到自己躺在草地上，那风吹着一根狗尾巴草在她脸上蹭来蹭去……

一睁开眼睛，她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在她面前，很近很近，那张脸占据了李朝歌视线的全部，她差点一口气喘不过来，眼前开始冒白光。

“我又来找你了。”

谢文玉说。

李朝歌的噩梦又回来了，她把头埋进被子里，口中念着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想到白天柳姐姐塞给她一些护身符，说是能驱邪避灾，花了柳姐姐不少钱，还说要从自己以后的俸禄里面扣。

她的手在枕头下摸了一会儿，摸到后伸到被子外面，祈祷这些能祈祷作用，最起码让那东西离她远一点。

谢文玉看到李朝歌钻进被子里后又伸手抓了一把香囊一样的东西到自己面前，她以为这是给自己的礼物，虽然不知李朝歌这样做的用意，但是她还是抓了过来。

“送给我的？”

谢文玉没想到小朝歌这么可爱，还为她准备了礼物，她是把自己当好姐妹了？

十一之前见过这些，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是求来驱邪的。

“上次给你带了金子，你看起来不喜欢的样子，那你喜欢什么，我带来给你。”

“……”

被子里的人不吭声。

“你在被子里不闷吗？”

谢文玉好奇地问。

李朝歌想说当然闷，闷地快喘不过气来，但是在被子里她才觉得自己是安全的。

她念南无阿弥陀佛的速度越来越快，同时伴随着头晕目眩。

十一察觉到不对，把被子掀开，“公主，她晕过去了。”

迷迷糊糊之间，李朝歌听到那人在喊公主，李朝歌心想一定是自己是听糊涂了。

谢文玉待到柳荫来，已经是夕阳西下的时候，不得不走，走的有些迟疑。

柳荫对这个虽然长得好看但是没礼貌的娃儿有印象，上次就是她来了一次后，李朝歌就生一场大病，这会儿病刚好一点，她又来了。

“鹿鸣宫里的这位，你说你和朝歌一个地方来的，我怎么看着你不像呢？你可别骗我。”

上次她就想从朝歌嘴里套出话，朝歌平日里挺能说的，怎么一听自己在打听那个长得漂亮的女娃，就吓得直哆嗦，话也不肯说。

“我爹娘长得好，也把我生的好。”

谢文玉认真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