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说“你能不能做我的直系亲属？”

不是求婚，不是表白，而是直接邀请她上自己的户口本。

邓离离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之前秦湛和她求了那么多次婚，她也拒绝了那么多次。

她以为自己对于这件事情早已经麻木。

却没想到，偏是这句傻里傻气的话，又让她重新有了心跳的感觉。

她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很快就答应了下来：“好啊。”

话一落地，她分明感觉身后的人愣住了，圈在她身侧的手臂也僵了一下，半天才磕磕绊绊吐出一句话：“这就答应了？”

“不然呢？你不想我答应？”

“我当然希望你答应。”

秦湛沉声解释：“只是我没想到这么快……”

毕竟他是有过前科的人，她以为邓离离怎么也要说些什么。

邓离离想了想，问他：“我答应的这么快会影响你对我的感情吗？”

“当然不会。”

他皱了皱眉，不知道这个问题意义何在。

小姑娘又开口：“那会让你觉得我不够矜持吗？”

秦湛：“……又不是大清。”

怀里小小的幼童扭了下身子，邓离离止住话头，直到男孩重新深眠以后，她才轻声回应：“你连命都能给我，我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她的浪漫似乎已经在跌宕的生活里消磨殆尽了。

少女情怀也濒临破碎，不再成诗。

她不需要那种宣告给全世界的爱情。

浪漫的仪式也变得不再重要。

在一次又一次血淋淋的告白里，他有多爱她，她都知道。

秦湛舒出一口气，像是不可思议，又像是有点失望：“我以为你肯定会拒绝，所以还准备了好多话想要劝劝你的。”

劝劝？

不是求婚吗？还能劝？

邓离离被他一本正经的语气逗笑：“好吧，那给你个机会，就当我现在拒绝你了，快劝劝我吧。”

“……”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拿手机的声音，紧接着就听到秦湛在分析一二三。

“首先，夫妻应该是全世界最亲密的伙伴、挚友、爱人，我觉得我们是，我们有很多共同语言，可以成为事业上的伙伴，生活中的挚友，和永远的爱人。”

语气认真而郑重，颇有举例求证的意思。

邓离离点点头：“其次呢？”

“其次，西方誓词说的贫穷富有，健康疾病都会互相陪伴我非常赞同。

加之，你我都有自己的事业价值，哪怕不靠家里物质条件也不会差，所以经济条件不会成为感情的负累，并且，婚前我会买两份重大疾病保险，我的那份受益人写你，你的那份就写叔叔阿姨。”

不得不说，秦教授无论何时都理智在线，所有问题都考虑的非常周全。

邓离离抿了抿唇：“那再次呢？”

秦湛顿了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暗灭屏幕重新将手机放回口袋。

沉默片刻，他伏在她的耳边，缓慢而深情的说：“再次，我爱你。”

“我不太会说好听的情话，只有一句，我爱你，只爱你，过去到未来都只爱你。”

时间暂停在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