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香怜做了个梦。

梦很荒诞。

主角之一竟然是Gary。

他在打球。

她为他加油呐喊。

中场休息。

她看到他冲过来，抱起自己，狠狠吻她。

嘴唇都咬疼了。

接着周颂出现了，一拳砸在Gary脸上。

两人像是野兽，瞬间扭打在一起。

她哭泣着叫他们住手。

没人听。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两败俱伤、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救救我，小怜救救我——”

明明Gary占了上风，却看着她，哀求着，哭得绝望，像是快要死掉了。

真是荒诞的梦。

Gary天之骄子、意气风发，怎么会那么可怜呢？

*

Gary没有继续做那晚的美梦。

许是今晚家里来了个垃圾，他久违地梦见了那个女人——她被关在地下室，面色憔悴，头发凌乱，浑身脏兮兮的，带着粪便的恶臭。

“垃圾！

禽兽！

你不得好死！

不……不是！

我不敢了！”

她嘶哑的声音像是七八十的老妪，一会哭，一会笑：“哈哈哈，我爱你，Vi（文森）我爱你，求求你……放了我吧……”

太可怜了。

也太可怕了。

他踮着脚，站在椅子上，透过门上一小扇窗户，吓得身体发抖。

她看到了他，眼里忽然明亮起来，伸出枯骨一样的手，狠狠拍打着窗户：“Gary，Gary，是妈妈啊……你不记得妈妈了吗？妈妈好疼啊，救救妈妈吧……你打开门……救救妈妈……”

他那时才四岁，想要去开门上那个锁，放她出来。

可打不开。

他找来砖头，敲一下，再敲一下……

快要敲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