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一觉吗？师姐，你别故作坚强，我知道你是在强撑着，你是在装。”

他凝视着姬凤昭的眼睛，又说，“师姐，你现在很累，你乖，你快去休息，去睡觉，我们今晚哪儿都不去，好不好？等你养好精神了，我们再去找道长驱鬼。”

姬凤昭还要再说，燕长赢将修长手指伸过去，轻轻捏住她两片嘴唇，“我不想听师姐再说话，我想看师姐乖乖去睡觉。”

他低声说，“师姐这么会心疼我，那师姐怎么不心疼心疼自己呢，嗯？”

姬凤昭望着燕长赢。

下一刻，眼泪忽然决堤。

一哭就再也停不下来。

她本以为她已经失去那个爱她的阿嬴了，没想到，阿嬴还在。

她好感谢老天爷，没有夺走她最好最好的阿嬴。

阿嬴没有消失，他一直都在。

始终都在。

“师姐——”

燕长赢看到师姐哭得那么惨，一下子就慌了。

他松开师姐的嘴唇，紧紧拥抱着师姐，像哄小孩子一样轻轻拍着师姐的背脊，一声声轻轻哄着她。

“师姐别哭，别哭，别哭……”

“师姐啊，我最要强最厉害的师姐，受伤流血都不会哭一下的师姐，怎么会哭得这么难过呢……”

“是不是阿嬴不在的时候，师姐受了好多好多的委屈？”

“一定是的，你一定委屈坏了，连师父都跟我身体里那个大坏蛋一起欺负你，伤害你，你怎么能不委屈呢？”

“没事的，师姐别怕，现在阿嬴又回来了，有阿嬴疼师姐，阿嬴不会再让师姐受一点点委屈，有阿嬴在，谁也不能伤害我的师姐……”

燕长赢说得温柔又充满了疼惜，姬凤昭强撑了一天的坚强彻底土崩瓦解，她靠在她夫君的肩上，哭出了自己所有委屈，所有心伤。

一旁，姬重光沉默看着哭成泪人的小两口。

没有亲眼见过鬼的他，直到现在都有点恍惚，他搞不懂阿嬴怎么会一口咬定他鬼上身了，说得那么真情实感，好像真事儿一样。

他更搞不懂，昭昭怎么会对阿嬴的话深信不疑，竟然现在就要带着阿嬴去找道士驱鬼。

这世上真的有鬼吗？

他看着小两口，抬手揉着隐隐作痛的眉心。

这时候，燕长赢抬起头看向了他。

燕长赢说，“师父，师姐她好累了，她需要休息，你能让师姐留在镖局休息吗？”

姬重光手指一顿。

他下意识回答，“不行。”